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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信口雌黄,殿下方才不也喊出了声?”
顾丛云顾不上身份地位,扬声反问道。
纪筝的喉咙痒痒的,被这酒呛得不行,在屋外站久了,风寒隐约又有加重的趋势,想打喷嚏又怕坏了龙威,一个劲地往回倒吸气。
明辞越不理会顾丛云,只转身面对小天子,“圣上不胜酒力,臣先将圣上带回郑越府吧。”
他有些焦躁不安地半跪下来,想从底下去探小天子的眼神,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圣上,看看臣。”
圣上,看看臣,让臣再听听……小天子连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皇叔,你跟朕讲你那郑越府能住人么,你用心打理过么?”
这次不像是开玩笑,天子的声音听起来当真有些发怒了,“朕赐你的东西都放那落灰,当真是想昭告天下朕恨透了朕唯一的皇叔!”
周围有武安侯府的人闻声发出一阵阵的窃笑。
明辞越不以为意,他微微抬头仰视,如洗月色之下,天子被厚厚毛领衬着的双颊微微发红,不知是犯了热症,还是被寒冬鬼天气冻的,又或者是……他想伸手去触,但眼下情景自然是不可能的。
顾丛云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了许多:“那圣上可以到我屋歇息,圣上小时候就去过的,还是那间。”
天子冷笑:“今日是璟王的乔迁宴,你屋最好,为何不留璟王去休憩?”
顾丛云瞬时变了脸色,支支吾吾,却又听天子稚嫩的声音强调道,“这是圣旨。”
武安侯即刻附和提议说圣上应住正堂主屋,纪筝不置可否,甩了长袍下摆,跟紧了带路的侍从。
“圣上,宫外危险。”
明辞越半跪在结了霜的地上,匆忙之间有些失礼地拽住了天子的袍角,压低了头,也压低了声音,“臣可以依然为您护卫守夜。”
卑微,无奈,几乎全身上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诉说着祈求。
天子一言不发,无声捏了捏他脱臼一侧的肩膀。
明辞越只感受着那抹袍角从自己的手心一点一点滑走,再握只剩空气。
全场人不一会儿都散得干干净净,一声连讽带刺,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道,“殿下,只剩咱俩了,天命难违,请吧?”
武安侯府的侍女在前提着灯笼,带着纪筝在这偌大的武安侯府内连绕了几个圈,带着他往正堂走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忘介绍周围的景致。
可越走那喉咙深处泛起的痒意就越发明显,纪筝不得不接连用手去扯兽毛围领,想要舒缓脖颈间的热意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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