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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得一声,傅慎时砸了个茶杯过来——没用过的空茶杯。
殷红豆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便听到里边有咳嗽声。
傅慎时躺在床上,额头上还放着冷水里绞过的毛巾,方才他特地问过胡御医了,接痘之法京城里还没有人用过,未必会成,胡御医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他就知道红豆这死丫头是骗他的。
什么接痘之法,也不知道殷红豆从哪里听来三言两语,就敢糊弄他。
这可是要命的事。
她真是胆子大到没边儿了。
他没有哪一刻,像这样希望她赶紧离开他。
傅慎时不许殷红豆靠近他。
殷红豆也没有要近身伺候他,只是想知道他每一天的变化。
奈何傅慎时不搭理她,她除了做饭送进去,跟他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过两日,傅慎时发痘了,殷红豆送饭的时候,听到屋子里有痛苦的呻吟声,细细碎碎的一点,像幼崽的呜咽。
傅慎时从未这样过。
殷红豆躲在窗外听着,心里难受得紧。
时砚在里边给傅慎时涂药,奈何没有太大的作用。
傅慎时浑身都在发热,皮肤微红,脸颊也是,烫红的一片,他闭着眼,眉头蹙得紧紧的,双肩忽然一颤,抬起的双手不自觉地往身上发痘的地方伸去,到底还是忍住了,双手死死得拽住被子,不去挠一下。
时砚也帮不上忙,只能像个木偶似的,不知道停地给他涂药。
痒是一阵阵的,这一阵子过去了,傅慎时略松了一口气,面色苍白地问:“脸上长疹子了吗?”
时砚仔细检查了一遍,红着眼眶道:“没呢,就脖子上有一点点。”
傅慎时痛苦地“嗯”
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时砚出去打水。
殷红豆蹲在门口,门一开她就追了上去,问个不停。
时砚自去打水,缓缓地道:“发痘了,六爷很痒,但六爷忍着。
六爷昨夜里好像不发热了,今早又发热了。”
“头和喉咙还疼吗?”
时砚摇头,背对殷红豆,道:“不知道,没问。”
“听六爷声音可听得出来?”
“六爷说话少,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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