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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天明表述的语气逐渐不平和起来,语句也有点混乱,他脑子里有很多不愿意再想的往事,可回忆没有归路,逻辑就乱了。
蔡徵超得知要喜讯时问孙天明和蔡栀毓到底在打算什么,虽然谈不上怒斥但有责备他们肆意妄为的意思,蔡栀毓很冷静,冷静得锋利,“哥,你这是质问我,还是你对你自己懦弱的谴责?我比你孤勇得多。”
孙天明说他不会忘记蔡栀毓说这话时掷地有声的果敢。
“她是蔡烃临的母亲,是女孩子,我孙天明再窝囊也不能看着她误入歧途吧!”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用手捂嘴,仿佛是有意降低“歧途”
二字的冲击力和对人类好奇心的驱动力。
“歧途?”
靖岳一句话拉回现实,他果真是擅长提炼提纲。
妈的,管锌教点什么不好?!
“唉我去,警二代也有职业病?!”
孙天明贫,但贫归贫,还是没憋得住,他也需要被倾听,哪些朋友可以讲哪些事他心里有杆秤。
“她要去洗浴中心。
靖岳,我他妈好歹是个男人吧,我能让她去那种地方吗?就再怎么洗白,这种地方也都还算是风尘之所吧?!
1她是蔡烃临的亲妈,亲妈诶。
孩子要养一起养,总之,我不能让她徘徊在边缘地带。”
他叨叨完了靖岳没说话。
“喂,靖岳,你开腔啊。”
孙天明说完这句听见了靖岳的叹息,是那种觉得叹出来才不郁结的叹息,孙天明吼了一声,“叹气算个什么劲儿?”
靖岳冷不丁问了一句,“蔡徵超的事,他家里不知道吗?”
“嗯。
不过我当时确实没心思打量他的神情”
孙天明一本正经地回答到一半才觉得话题的发展方向不对,“你大爷的,我跟你说正事儿呢,搞半天你就听了个这?”
一气之下把靖岳剩的几颗西瓜霜都抠了吃了,气急败坏的,“都给你吃了,你嗓子痛去吧你,狼心狗肺。”
靖岳没好气地笑,有时候他也会希望管锌能这么活泼地跟他闹,最起码那意味着他身体在好起来,尽管现在这样管锌已经很努力了,可命运这东西真的就是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佛说众生平等,但蒲团在前,你仍然虔诚跪拜,祈求上苍赐自己的沙漠一片绿洲,哪怕湿地也好,却只得到一片沼泽,可这并不能磨灭佛在你心中的分量和地位。
他是你心中的佛啊。
孙天明再开口的时候一把西瓜霜都含化了,说话一股西瓜味儿,他哪会不知道靖岳是想岔开话题,正是因为知道才满塞一把含片。
沉默。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成长。
“我去你们住那里,去过好几次,我看到满墙的书,我看到经历过那么多磨难的管锌身上还有一些难能可贵的松弛感,我也都在想,是不是我读的书不够,你懂我意思吧,就是精神世界不够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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