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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明日萧贵妃就要来寺庙的事,崔岫云望向赵钦明:“后宫每月请人讲经做法的日子,就是这两日吧?”
的确是。
如若真是想的那样,那宫中的钱,就这么运到了宫外。
此时窗边传来异响,跳进来的上弦月看着坐在一起的三人,皱了皱眉:“我是贼嘛。”
当然走窗户。
“你来干嘛?”
季天风问。
“之前听这臭小子说过那旧塔下面藏的有财宝,刚来的第一日我撬锁进去看了,的确是有半面墙的箱子。
我刚进去又看了一眼,那箱子少了一半。”
上弦月说着。
赵钦明添了茶水问:“那锁你能打开?”
他试了几回都撬不开。
“她是贼嘛,”
季天风接话,细想上弦月的话之后说,“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一事。
今日寺中香客多,我晚间跟着副寺去了趟后院。
今日阴雨时不时下,泥土松软,我却看到同样的车辙印来去两个方向的深度是不一样的。”
箱子的重量到了车上,的确是会让车辙印更深的,是他们运走了。
“这是图什么?”
上弦月喝着茶。
良久,崔岫云手指在桌上转了三圈,说道:“有一桩前朝案,当年各地贪污横行时,常有当地官员将贪污的钱以香火钱和捐助庙宇的名义送入寺庙。
寺庙为其存放,待其取出,这过程里也会收取一些钱财。”
寺庙的地上是江南世家的家奴在管理,宫中每月佛事之后寺庙即有进账……
“狼狈为奸。”
赵钦明缓缓说出这四个字。
“可罗鸣寺是皇家寺庙,从不缺银钱,为何要为人做这等脏事?”
上弦月摇头。
季天风揉揉眉心:“那就是有把柄呗。”
例如住持是假广化。
四人静默。
静夜深,众人都睡下了,副寺却在佛前打坐。
他望着殿中大佛,感慨颇深,而后起身灭了烛,眷恋地看了看重塑金身的大佛,关上了门。
“广明。”
副寺听到有人叫他的法号,回头见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近前去看清来人相貌,略有错愕,继而笑道:“季天风,你不是此生立誓要在山中修行吗?如何会到京城来?”
季天风苦笑:“我在雍州山中修行十数年,也无法得到平静,看着周遭的百姓纷纷受难。
我只看破了一件事,若要行我所愿之事,必得要名利。
我来京城自然是为名,为利。
你们当初入京也是为此吧?”
话语里的讽刺之意没有让广明难堪,他只淡笑应着,季天风便开门见山问:“我瞧这寺中花木葱茏。
怎么,广化的花粉喘症都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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