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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钿的胆子是很小的,特别是惧怕黑暗,不过倒也是个善良温婉的女子。
习惯穿凫绿的丝光棉百褶长裙,常年都挽着头发。
“哎呀,他这又是怎么了?”
花钿扶着门框,语气软绵却又急切,像这绵绵的细雨一样,这急切里莫不是又有担心跟慌张掺杂着。
“问老天吧。”
李星禾没顾上抬头,只管匆匆追了过去。
浅红的血草齐刷刷地朝着林子深处躺去,几个不服输的又弹坐起来,迅速地凝上水珠,晶莹剔透地红,甚是妖艳。
那屈服的索性就直勾勾躺下,把汁液涂抹在鞋边裤脚,像是涂鸦又像是泼墨似的,深浅不一,总归暗地里作梗。
不只是何时,雨悄么声地停了。
只有槐树叶上滴滴答答落下几串积着的水,打在疾行的赵斯年的头发和肩上。
另外,喜鹊呕哑嘲哳,把林子叫得深邃。
有水滴索性就顺着赵斯年的头发直流到脸颊。
睫毛上突然积上晶莹的一滴,随着颤动炸裂开来,迷住了赵斯年的眼睛。
他这才停下脚步,搓眼睛后,手撑着大腿喘粗气。
只稍缓片刻,脚不停歇。
鞋子几近染成了粉色,却依旧在血草之间滑行,悉悉索索的,迟缓却透露着急躁。
李星禾开蒙后就去学了拳,身上是有功夫的,又有疾行如箭的本领,所以即便雨靴笨重也轻而易举地追上了赵斯年。
“你又犯病!”
李星禾扑上去,左手紧紧锁住赵斯年的胸。
赵斯年没有反抗,只抬头看着天,看着那树神新断出的木茬,在灰黑的树干间分外显眼。
李星禾迟疑地瞥向高处,心头一惊,猛地松开手,“断断”
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树神枯,劫不复,一脉从今断,天机从此束高阁。”
赵斯年讲得很平静,“关于”
“百密一疏,师婆,也许会断错。”
李星禾打断他,言语之间莫不流露着恍惚跟紧张,讲到“师婆”
时,李星禾又不自觉的负阴抱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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