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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也重新整理了一番,不细看,看不出什么破绽。
只是走路却难免有些踉跄,郑国宝伸手道:“来,我扶你。”
申小姐到底是出身江南地界,比此时北地姑娘要开化一些,想着左右已经是这事了,便大方的把手递给他。
由他搀扶着走向甲板,偷眼观瞧这俊俏郎君,想起方才二人探讨学问时的癫狂模样,暗想:把终生托付给他,倒也不枉。
只盼他能长命百岁,我们二人白头偕老。
如今彼此虽无什么情义,但水滴石穿,就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试着爱上你吧。
那位申婉盈的贴身丫头见自己家小姐出来,先是一喜,接着却又见小姐行路与往日不同,整个人就差扑在郑国舅身上了。
再看与那国舅的彼此神态,计算时间,心中连连叫苦,自己这条命怕是去了八成半。
从船上下来时,郑国宝先下船,然后伸手相搀,申婉盈的将手一递,二人的手一碰时,郑国宝手中多了一物。
他不及看是什么,只是攥在手中。
那丫头跑过来扶住自己小姐,低声道:“可是国舅无礼?”
申婉盈道:“不干你事。
小心伺候便了。
再要多口,就把你配了小厮。”
那些家将们继承了浙兵一贯以来的老实本分的作风,不该自己看的不看,不该自己听的不听,于这些勾当全做没看见。
等到申婉盈的船启航,她才在舱内拿出了那块染血白帕。
见丫头吓的面无人色,她笑道:“瞧你。
怕成什么模样了?我早晚不也得有这么一天么,只是没想到,他那么胆大。”
玉竹道:“小姐,这事要是老爷知道了,他非打死奴婢不可,还请小姐发发慈悲,想法救救奴婢啊。”
申婉盈道:“别怕,这事我自去与父亲说,没你的事。”
玉竹看自己小姐脸色,倒也无甚悲容,才出了口气道:“敢情是奴婢自己做恶人,小姐对这档子事,好象不怎么放在心上呢。”
申婉盈骂道:“你这蹄子,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明明是你自己动了心,却反来攀咬我,当真是个刁奴!
左右已经吃了他的亏,还能怎么样?难道效那无知妇人,寻三尺白绫,或是数寸铁器了却残生?你家姑娘,可是那等混人?”
玉竹道:“小姐说的是,只是那国舅如此无礼,我看小姐,却也无甚怒意,若说对他全不中意,怕也是骗人吧。”
申大小姐想起船中情景,脸上也是一红,浑身发酥,“那羞人的事,便不必说了。
只是这国舅不似那一干腐儒书生,这点倒顺我心意。
他若是见面就要吟几句歪诗,再以什么才华诱我,看我不把他抓成个血葫芦才怪。
这国舅听说当年贩过私盐,做过讼棍,乃是个知道市井疾苦,开口就知道谈利的妙人。
终身依靠他,倒也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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