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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银韵想,或许正是因为季寰感受过爱,他才有别与他的父亲和兄弟,没有那么早地显现出疯狂的预兆。
她想尝试着,信任这样一个人。
“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顾银韵妥协,“但我要帮你上完药再走。”
她忽然抬头看向季寰,笑意狡黠:“除非,你的眼睛长在后面,看得清后背的伤,能够自己上药。”
季寰垂下眼眸,他感受着顾银韵手指的温度,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半晌后他才出声:“桐戈会来帮我的。”
“桐戈走了,桐戈说他害怕看到血。”
顾银韵瞎扯道。
同时不容分说地拉着季寰的手坐到床边。
床上搁着伤药和季寰随手扔在那的上衣,布条破破烂烂,沾满了血迹。
顾银韵看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她能够想象的到,挥鞭之人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生生打烂了那件衣服,将季寰的后背打得看不见一块好肉。
是皇帝动的手吗?
听说季寰杀了沈家在禁军中担任尉官的儿子,所以沈家不甘,要求皇帝严惩季寰,皇帝拗不过,才最终演变成这样?
带着重重疑问,顾银韵拿起药瓶给季寰上药。
那些伤口经简单清洗过,虽狰狞,却洁净,也不显化脓溃烂的迹象。
抛去其本身的痛苦特性不谈,可以夸一句:是很好的伤口。
将带着甘草香气的药粉均匀洒到伤处,血液很快便将它浸润、打湿、吞噬其中,再然后,流血就被顺利地止住了。
整个上药过程中,季寰没发出一点声音。
顾银韵好奇:“你不疼吗?”
“疼。”
季寰言简意赅。
不但伤口疼,药物深入到伤口刺激皮肉时,也是疼的。
“那你怎么一声不吭?”
顾银韵又问。
换做她,早就哭出声来了。
“为这种小伤哼哼唧唧,是懦夫的表现。”
季寰答。
顾银韵眨眨眼睛,眼看那伤已处理的差不多了,脑中忽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那我可以戳一下吗,季寰?”
什么怪要求。
季寰皱眉,但还是答应道:“无妨……”
他话音刚落,顾银韵便眼疾手快地一戳,丝毫没留给他准备的时间。
脊椎处被戳的一个激灵,季寰蓦地挺起腰板。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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