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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孱弱的身子骨在此时发作起来,纵使顾银韵咬紧了牙关,也抵御不了寒意丝丝袭入体内。
她止不住地寒颤,紧接着小声咳嗽起来。
闷咳声引起了季寰的注意。
他转眼一看,才发现卧房里的银碳已寂灭许久。
顾银韵嫁于他前,季寰也曾听说过,翊府的小姐体弱怯寒,每年都要早早地在住处支起炭盆。
听说时他只当是闺中小姐的矫揉造作,今日见了,才知顾银韵的身子当真如此孱弱不堪。
明日就要进宫,万不要染了风寒才好。
季寰天生体热,不喜披氅。
视线在屋里逡巡了一圈,也未看见有氅衣披挂,只一棉质手笼散在藤萝椅上,顾银韵方才悄悄看了好几眼,到底没敢起身去拿。
想是顾银韵日日蜷在临雪轩中,终日燃碳,无需那些厚重的衣着。
这会儿受凉,碍于他在场,有苦说不出。
季寰心里觉得好笑。
听见顾银韵咳嗽的动静更大了些,还要捂着嘴遮掩,一张脸憋的通红。
他干脆从后面的拔步床上取来锦衾,一层层包裹到顾银韵身上。
顾银韵吓了一跳。
她规规矩矩地不敢乱动弹,任由季寰左三层右三层将她裹成了一个粽子。
热量被积攒在棉絮里,暖和着她冰冷僵硬的身体。
不许久,顾银韵止住了咳。
她豚鼠般向棉褥里缩了缩,遮住下半张脸,闷闷地道了声谢。
季寰,好像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坏。
“明日宫宴。”
季寰坐回他那侧的榻上,这时才提及此行的目的。
他将一绣着白鸾银纹的锦盒放到桌案上,向顾银韵那边推了推。
“宫里派人送来了衣服。”
顾银韵眨眨眼睛,问:“不是家宴吗?”
家宴还要这么正式,特地送了衣服来?
她探头看了看锦盒,想知道里面放了何等华美的衣裳,可惜两条胳膊都被裹在了被衾中,难以自由活动。
“是家宴。”
季寰答,“但我是白鸾帝国的太子。”
帝王之家,注定了任何事情都不会像寻常百姓家那样温馨和平凡。
季寰对此已经习惯了。
但顾银韵似乎被她哥哥保护的很好,即使在与帝国基业最息息相关的翊府长大,却仍然保留下了一份小女孩的纯真和不谙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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