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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能在晚上上山了,怎么可能是路痴?
但不解归不解,他依然笑眯眯地应下了,“一点小事,有何麻烦之说。”
刚赚了冤大头900两银子,是要送点好服务的,说不准啊,冤大头下回还过来。
喊春水:“春水啊,你先别劈柴了,柴不急,先送两位施主下山。”
想了想,补充了一句,“看着路点,别再像昨晚那样瞎得把人当耗子了,知不知道?”
春水诺诺地应了。
走出观外,蒙嫣没话找话地道:“春水师傅长得真有福气,平时饭量一般是多大啊?”
她瞅瞅春水,感觉这人比昨晚看到时又胖了些,不知道是早上吃撑了,还是她昨晚看花眼了,记不准对方的体型。
春水昨晚做出决定,把出走的日期提前了一点,于是她把全部衣服都穿在身上了,把自己必要的东西也揣在了怀里,还在腰上插了把斧头。
插斧头是她的习惯,很怪异的习惯,总觉得没把斧头没有安全感,晚上睡觉斧头都要藏在床底下。
她力气很大,寻常男人挑不动的担子,她能挑起来,有把斧头在身上,她敢保证自己从这心怀鬼胎的夫妇两人手中脱身没问题。
穿了多一倍的衣服,又藏了不少东西,身型自然比昨晚要臃肿。
她一板一眼地回答蒙嫣的问题,“早上喝两碗稀粥,中午喝三碗稀粥,晚上吃三个大馒头,其实还没有怎么饱,但师傅不让我多吃了。”
真是个饭桶,蒙嫣暗讽了一句,嘴上顺着这话开始吐槽老道,吐槽冯友,一脸替她抱不平的样子。
同仇敌忾是她的拿手好戏,可以拉近对方的关系,进而降低对方的警惕,到时候,就是下手的好机会。
春水自然如她所愿,表现出感动不已的样子,三人和谐地走出了五六百米路,看路上没别的人,蒙嫣给梁长天使了个眼色,梁长天了然,故意慢了一步,绕到春水背后,从怀里掏出一条沾了迷药水的帕子。
刚准备捂上去,说时迟那时快,春水往侧边避开一步,同时抽出斧头,一斧头劈上去,地上多了条断肢。
梁长天愣愣地看着断肢,迟了两秒,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啊啊啊,我的手。”
蒙嫣也愣住了,然后她的一只胳膊也和她的身体分离了,没意外地,她也发出了惨叫声。
惨叫声惊飞了无数的鸟兽,同时也惊到了下方一点一个准备去京城赴任、路过小县城想上山放松半天的年轻官员。
战乱结束了,社会较为安稳,年轻官员只带了一个小厮,两人互相看了眼,掏出防身工具,往上头狂奔。
春水听到脚步声,转过身解释:“他们想绑架我,我是在正当防卫。”
她身上脸上都溅了许多血,表情淡淡的,用的又是斧头这种大型凶器,说这话很没可信度。
春水也没想对方一下子相信,正想展现证据,跑最前穿澜衫玉树临风的男子忽然顿住脚步,脸上表情急速地变换着,怔愣,不敢置信,激动,狂喜,最后定格在难过,眼眶都湿润起来,反射出点点晶闪的光。
他轻轻地喊了她一声“珍珠”
。
春水歪了歪头,指着地上两个痛得打滚的人道:“他们也说认识我,可我记不得以前的人和事了,你认识他们吗?”
年轻官员是韩文远,他颤抖着身子走上前,盯着蒙嫣和梁长天看了一会,准确地说出了他们的名字,“蒙嫣,前朝蒙大学士的小女儿,梁长天,前朝恭亲王的儿子,两人结伴杀了许多无辜人,是朝廷一级通缉犯。”
春水闻言眼睛一下子亮起来,“那我抓住了他们,能领多少奖银?”
韩文远笑了,即便是忘记了过去,即便忘记了自己是谁,赵珍珠也永远是赵珍珠,永远都这么特别,既俗气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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