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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不真——真不真实不重要。”
拉姆斯决定不和一个刚刚开始学数的准文盲谈文字和艺术话题,反正他也不在行这些,“这将是一场举世震惊的大战,像刚结束那场一样。”
阿坎一点也不接他的话,他说:“要是我就投降。”
“他们怎么会投降?”
拉姆斯说,“他们有七万人!
不是七万名平民,而是七万的士兵——我知道不全部是,我的意思是他们真的很多——足够踏平一个国家!
而且他们对外邦人的了解比他们之前的任何对手都要多,他们已经知道外邦人的武器,知道他们的作战方式,他们在这里修整了好几天,有时间去想如何对付我们……就算我也不知道他们能如何对付我们,我听说前军的阵地炮堪比白船的船炮,能够造成的死亡范围至少是步兵炮的十倍,自创造以来还没有对人群使用过,而他们的营地是如此密集……可是他们这支军队仍然是有力量的,他们有这样的力量,又怎能忍住不用它来挣扎呢?”
拉姆斯心情复杂地看着前方那支军队。
侵略者死不足惜。
然而与外邦人为敌是一种极其、极其残酷的刑罚。
作为不得不应战的一方,他们不可能不使用这些武器,否则就不可能活下去,但是一旦动用这样的武器,后果又非常人所能承受,即使明知那是自己的敌人,只要想到他们也是人类,只是因为统治者的贪婪短视,就要承受这样无情的力量……拉姆斯唾弃自己的虚伪,却仍不能挥去脑海中的尸山血海。
“那我们要再杀几万人吗?”
阿坎问他。
“……我不知道。”
拉姆斯说,“这不是能够由我们决定的。”
无论是哪一方首先挑起战争,只有胜利者能够决定它该如何结束。
挑起战争的人应该有所报应。
新起义军围绕着北方中部联军展开了非常宽大的阵地,他们将数以百计的火炮摆放在阵地上,即使他们随时都能看到联军上空水镜的反光。
相比北方南联军如同一座流动城镇那样凌乱而嘈杂的营地,新起义军的阵地安静,镇定,有序,士兵穿着一样的军服,甚至分不清谁才是他们的主帅将领,每当有人抬头张望远方的北方联军,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
这一切都反映到了水镜之中。
北方联军终于动了起来,像一头臃肿而苍老的巨兽,它以一种令人焦躁的速度调整自己的姿态,对注视着他们的人来说,这数以万计的人员调动让人感觉不到多少战意,反而感到一种力不从心的疲软。
新起义军耐心地等待他们调整了两天,看到他们的阵势大体定型,才也行动起来。
他们的阵地已经在抵达当日准备完毕,所以新起义军的行动是由布伯平原方向的前军向北方联军打出一轮炮击。
不得不说,这一轮炮击的效果非常惊人,当巨大的爆裂声在联军上方炸开,下方原本还算得上是有阵型的士兵立刻变成了受惊的蚁群,气浪到达的部分一眨眼就出现了放射状的缺口,四散而逃的士兵甚至连武器都抛下了,拼命挤开、推搡眼前的任何障碍,哪怕督军森寒的剑尖就在眼前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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