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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宴直到快清晨了才散。
由于这次年宴口味异常的“清淡”
,既没有“舞姬”
作陪,也没有“特色美食”
,什么刺激性的节目都没有。
好些受邀而来的小头目们只能喝了点寡淡的酒,顾忌着老大不走,我不能先离席,百无聊赖地在殿内倒头睡到了天明。
敢怒不敢言,纷纷得出一个结论:魔主是铁了心要给自己洗白了。
阮眠从年宴回来,先是将收到的供奉从藏宝阁统一收到乾坤囊中,省得刚开年就出点什么问题。
堆山码海的宝物看得她心情愉悦,很好的抚慰了她直面食人魔武辛的创伤,往五个手指头上套满了戒指,对着皎厌离道:“其实抛开食人魔的滤镜,他也就是长得丑些,你不必那么怕他。”
皎厌离摇摇头,心有余悸道:“我看得到他的魂灵,他的魂灵漆黑一片,全是被他虐杀之人的怨念。”
阮眠还想再往另外五个手指上带满宝石戒指,低头往相牵的手上看了一眼。
小鲛眼神无辜,甜丝丝的,完全没有要撒开她的意思,阮眠只得作罢,兴致勃勃将其他五个戒指套在小鲛的另外一只手上:“你看~咱们这场年宴办得是一夜暴富啊,够我们闭门吃很久了。”
皎厌离看看自己被她套上戒指的手,笑吟吟:“嗯。”
……
新的一年,在愉悦的整理财产项目之后,阮眠又牵着小鲛去见了院内亮着灯的骆年骆华两兄弟,被他们拉着吃了一顿两兄弟亲自包的饺子,天微微泛起亮光的时候才回到屋内。
朝阳未出,黛蓝的天光看着黯淡,已然能隐隐约约照亮屋内器物的轮廓,无需灯盏了。
阮眠进屋后先洗了把脸,洗漱一番,冰凉的池水略略冲散了酒意,也让她悄悄放松了些许。
天都亮了,大概,可能,也许,皎厌离已经忘了她说的话呢?
她刚抱着侥幸心理转进内院,想要换下这一身沾了酒气的外袍,就看到小鲛已经乖乖自觉地坐在了她的床上。
只着一身浅色的单衣,正用毛巾擦拭着湿濡的长发。
雪衣墨发,更衬得他面容白净,纯欲近妖。
见着她,眼睛期待地晶亮了起来。
阮眠脚步顿了顿:“……”
同房几个月了,这还是小鲛第一次坐在她的床上。
无形的界限保持了那么久,似乎成了双方默许的规则。
阮眠总觉得他是因为什么都不懂,才会一路直球,又这么乖。
现在看,他好像又什么都懂。
阮眠尽量装作面不改色地继续走到了柜子面前:“你头发怎么湿了?”
“怕身上有酒气,你不喜欢,就去洗了洗。”
阮眠心头一紧:“……哦。”
她脸颊发烫地脱下了外袍,犹豫片刻,还是回到床前。
皎厌离依旧不躲不避,堂堂地霸占了她的位置。
放下了手中擦拭头发的帕子,仰着脸继续笑吟吟地补充道:“我还漱口了~”
晨光从窗格透进来,落在他光洁如瓷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之上,白得晃眼。
阮眠想起上次为他取锁链的时候,他全程捂着身子,愣不肯给她多瞧一点的模样,眸光沉了沉:“已经不疼了吗?”
鲛人的恢复能力果然逆天,几个月养下来,半点痕迹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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