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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陈家村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
一下车便看到屋里摆设着灵堂,几个姑姑也都回来了,扑在黑漆肃穆的棺材边号啕大哭,这悲恸的场面一下子就诱发了韩思瑶的眼泪。
陈长安问三婶:“爷爷什么时候走的?”
“早上六点。”
三婶抹着眼泪说:“昨晚打了你电话,是一个姓韩的姑娘接的,她说你喝醉了,在睡觉。”
“坟地选好了没有?”
陈长安问。
三婶用纸巾将眼泪擦干。
稳住情绪后才继续答话:“你三叔已经带着风水先生去选地了,葬礼也有村里人帮忙张罗,但费用方面……”
“三婶,葬礼上的那些事我也不是很懂,这事要拜托你和三叔多费心。
至于钱的事情,我会全部承担,你不用担心。”
陈长安转身从车上拿了十万现金交给三婶。
三婶看到这么多钱,吓了一跳,连忙说:“花不了这么多钱,可能一半都有多,这些你拿回去。”
三婶硬要退一半给陈长安。
陈长安又推了回去:“都拿着吧,爷爷临终前都是你们在照顾,现在葬礼也是你们在张罗,我出点钱也是应该的。”
葬礼上那些纷杂的事务,陈长安看着有点熟悉,但真要插上一手的话,他还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弄。
在这一系列的庄严而肃穆的仪式中,陈长安更像个被动的参与者。
晚上三叔说要有人守灵。
这事没那么复杂,陈长安便穿上了孝服,搬张竹椅坐在灵堂前,再点上一根烟,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韩思瑶拿着一张竹椅在陈长安旁边坐了下来。
也没阻止陈长安抽烟。
她疑惑地望着陈长安的侧脸:“你这人是不是冷血动物?你爷爷去世,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陈长安淡然回道。
韩思瑶凝蹙着两弯柳眉:“那可是你的亲人,说得真轻松!”
“庄子的老婆死了,他不仅不伤心,还敲盆打鼓唱劲歌。
当时,惠子也觉得庄子那人没心没肺,简直猪狗不如。”
淡笑间,陈长安又吸了口烟:“你一个中文系毕业的人,不懂庄子为什么鼓盆而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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