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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素手刚碰上帘子,发出布帛摩擦的细微声响,就听到车外传来萧彧安微凉的声音,女郎默默收回手,坐了回去。
“马车里坐着的是本殿的贵客,岂有让你们检查的道理,亦或者说你们担得起蔑视王权的罪责。”
男人冷笑一声,目光凌厉,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人遍体生寒。
短短几年时光,便从地下的笼中囚鸟转变为最炙手可热的王位继承人之一,其中的手段与野心自然不用多说。
侍卫长踌躇片刻,面露难色。
这时萧彧安又开口,语气温和许多。
“本殿知晓这是你们的职责,也不愿为难,若因着这事惹出什么麻烦,全由本殿承担,如此你们可满意。”
男人眼眸低垂,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不见笑意,暗含威压。
“殿下折煞,末将自是遵令。”
“刷”
的一声,守卫们尽数跪下,生怕再惹得男人不快。
四殿下虽说手段厉害,但一向信守诺言,侍卫长心底踏实不少。
他有他的职责,但王族里的人总是有许多特权,只是看谁能压得过谁,他便听谁的。
王位究竟花落谁家还未可知,但像他这样的小人物,断是一个都不能得罪的。
萧彧安驾着马车,离开时递过去一把碎银,“听说这几日美酒酿的颇多,这些给你们留着喝酒。”
侍卫长面上“惶恐”
接过,朗声“谢殿下。”
目送马车走远,心底也在琢磨,马车里究竟是谁,能让殿下亲自驾车。
“这些是四殿下赏的,特地说让我们分了买酒喝。”
想不通便也就此作罢,将碎银悄悄分给下属,又开始排查来往马车。
马车往萧彧安的府邸缓慢驶去,男人利落的将帏帽戴上,向女郎搭话。
“没被我方才的语气吓到吧?”
嘴角虽是笑着,连语气都带着几分轻快,但男人的眼底却染上几分不安与局促。
“没有,虽与以往不同,但有些面具却是不得不戴,有些唬人的话也不得不说。”
女郎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像是紧挨着说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
“那你就不怕我这样表里不一的人?”
明明害怕听到不是想要的答案,却还是残忍的剖开自己,直白的将黑暗的一面展现在女郎面前。
女郎没立刻回话,只是轻叹了口气,像是无奈,萧彧安此刻有些紧张,在小姑娘面前似乎就变得不像以前那么冷静。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就应该怕你,你所谓的表里不一,是说对我友好,对有些人坏?”
“若照你这般说法,我也是那表里不一之人,我对人也是有区分的。
退一万步讲,你若真是那穷凶极恶之人,我也是不怕你的,因为那恶从未到我身上,我又何尝不是个自私自利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不知晓你曾经的经历,但我想那肯定是相当不好的过往。
若是我如你一般,肯定做不到你如今的成就。
萧彧安,有人生来便是在山顶,你却从山沟一步一步爬上山腰,这何尝不是一种本事,你该自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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