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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究竟是谁（第2页）

只听方渺渺接着道：“师姐，等听风祠开了门，你便进去告我一状。”

伏虹一凛：“你说什么？”

方渺渺看着夜色中零星飘落的雪片：“包子铺掌柜化成雪片之前，城里下的那一阵小雪或有蹊跷，必是某种邪术。

你只要告我一状，让邪术找上我，我就可以会一会听风仙阙的人。”

伏虹狐尾上的毛都乍了起来：“那怎么行？若你一下子变成雪渣子可怎么办？”

方渺渺高傲地扬起脸：“小看谁呢？区区邪术怎么可能奈何得了本座？”

伏虹看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头，恨不能拧一下，又不太敢。

方渺渺倚着伏虹，觉得困倦。

合着眼嘟囔道：“等听风祠开门喊我一声……”

话没说完就沉入睡梦中。

突然天塌地陷，方渺渺感觉自己坠了了下去，不知摔在了什么地方，她侧卧着，后背剧痛，无法睁眼，无法动弹，地面冰凉，积在身下的血泊温暖，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乖徒，莫怕，为师来了。”

柔和的话音传进耳中，她听出是倚霄的声音，微微睁开眼，隔着面具，有些模糊的视野里，倚霄心疼得细须都在颤抖。

她嘴唇翕动一下，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却发不出声。

倚霄在她背后给她止血上药，一边喋喋不休：“全怪为师，乖徒原可做一只无忧无虑的猫儿，却被为师连累，要来这九悬楼受这份罪……”

壁上的灯映在方渺渺模糊的眼里，她看到一条金目石龙从倚霄身后的墙壁上蜿蜒游过。

这是在大夜弥城王宫底下的九悬楼内。

她缓缓地想起来，这是她成为妖尊之前，第一次进九悬楼。

那时，她已凭着累累功绩，击败其他竞争者成为储君，但想真正成为妖尊，必须进行最后一次试炼：进入九悬楼，驯服五龙令符。

只有令符认可她，她才能成为真正的妖尊。

九悬楼的通阵之法是前任妖尊通过秘术传给她的，她早已烂熟于心，自以为能一次通关，却不料身临其境时慌了阵脚，在九悬楼中一步踏错，引发一场刀雨，她尽力躲避却也受了数道刀伤，倒地晕迷。

有一粒丸药被塞进嘴里。

倚霄说：“这是补血生肌的仙药，服下一个时辰后伤处就会愈合，我藏了一百多年没舍得吃，快咽了。”

方渺渺失血过多，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搁了一百多年的药，有没有坏掉啊？

丸药在嘴里化开，暖暖热热顺喉而下，因失血而冰冷的身体渐渐有些回暖。

倚霄将她上半身抱起，让她枕在他的膝上，轻轻抚着她的脑袋，声音温柔：“睡一会吧，乖徒。”

方渺渺觉得舒适，昏昏欲睡，可是，她有话想问。

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嘴巴却翕动着喃喃微念：“老东西，九悬楼只有妖尊能进，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你究竟……”

“我是伏虹啊，尊主！

你醒一醒，别吓我！”

惊慌的声音响起。

方渺渺的身体被猛力晃动，感觉骨头都快被晃散架了。

她咳嗽了两声：“住……住手……要给你晃死了……”

伏虹停下摇晃她：“尊主，你刚刚你好像魇住了！”

方渺渺睁开眼，看到雪峰衬着黑色天幕，碎雪还在纷扬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