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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这厮总端着波澜不惊的臭脸,有那么瞬间的错觉,他将之顺理成章理解成“不屑但又来者不拒”
的意味——
爷对你这小身板无丝毫欲望,但你若是主动点来伺候爷,爷也可以勉为其难接受。
初棠:“……”
他鄙夷唾弃。
死变态,还会眼神开车。
果然他就不该对这种臭流氓抱有期待,反正在他浅薄的认知中,古人没有感情基础也是能成婚的,没有感情基础也是可以……那啥。
所以他毫不怀疑程立雪就是那种很随便的人。
但他堂堂一个现代人。
他相当抗拒。
初棠眼不见为净,暗嗤一声别开视线。
撇头的功夫,刚好瞧见自己的脚尖,还抵在程立雪的靴侧。
唯恐避之不及般,他蓦地缩回脚。
随后小声嘀咕:“晦气。”
不知多久后。
初棠倚在马车壁,耳畔是簌簌雨声,空气也似裹挟水雾,叫人昏昏欲睡。
他努力睁眸。
还是几次摇摇欲坠。
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下又一下乱点,身子再一次袭来股失重感。
倏地往一边倒去。
恍惚间,有点温凉感觉,托住他的脸颊。
奈何眼皮实在沉重,初棠的意识并未回笼,反倒彻底不省人事。
程立雪的掌托着初棠的脑袋。
他垂下眼帘,若有所思端详这张脸。
整日叽叽喳喳,聒噪不停的人,忽地安静下来,竟叫人有些不适。
雨夜,寒风刺骨。
晴云穿过寂静的长街,湿漉漉的巷子骤然蹿出只老鼠,叫人猛然顿足。
她微微攥实拳头,推门走进老旧的庙宇。
庙中早已有人恭候多时。
她对着那长衫青影便是一拜。
“张大人。”
“阿午近况如何?”
“少爷很好。”
“他有何动向。”
“奴婢隐约觉得少爷是想离开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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