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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人便瞬间清醒了过来。
帷帐高挑,裴暄之正坐在烛火昏黄的桌边看着书。
听到她的声音,他一脸疑惑地看向床上的她,问道:“师姐,想要我帮你取什么东西吗?”
颜浣月面色微红,额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略有些失神地望着他。
是梦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裴暄之吹灭了烛火,在黑暗中说道:“烛光太亮了,扰到你了吧?”
不几时,床边一阵衣料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拉下帷帐,躺到床外侧的锦被中,略带困倦地说道:“歇息吧。”
渐渐地,他的呼吸声越发平和。
颜浣月手伸进他被子里照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裴暄之吃痛,闷哼了一声,睡意朦胧地呢喃道:“姐姐……”
颜浣月轻轻拍着他的衣襟,低声说道:“没事,快睡。”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摸索到他的手腕,探了许久,不像是突然受过伤的。
难道她真的是不受控制地做了那样的梦?
她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地吃了一颗清心丹,真是……乱七八糟。
第二日清晨,她尽量回避着裴暄之,很快收拾好就要出门。
裴暄之立在床边扣着腰间玉带,随口说道:“听说你也要去明德宗?”
颜浣月颔首道
():“是。”
裴暄之含笑说道:“宁师兄他们要去(),我想去看看?(),便同父亲说我与他们同去,这么多人,还有几个长老带着,父亲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颜浣月看着他的长指一下一下调整着玉带的模样,莫名想起昨夜梦中他的模样,有些心不在焉,“哦,要去就去吧。”
裴暄之问道:“颜师姐,我能与你同行吗?”
颜浣月转身拉开门,说道:“不行,我这次御剑去,你要去的话,就跟宁师兄他们一起好了。”
裴暄之唇边笑意浅淡,并不过多纠缠,只低声说道:“好,等此次事毕,我们同归吧。”
颜浣月每天把自己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回去倒头就睡,就算裴暄之就睡在身边,她也是接连几日都是一夜无梦。
她不免想着,偶尔做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除了有些玷染他之外,实在不算什么,也代表不了什么。
时日渐近,她从一开始前往明德宗就是独自一人先去,等她到了两日,天衍宗的人才陆续抵达。
客舍内外,各宗门弟子互相攀谈打听着某几个有名的人物,商量着能否在通过考试后组个队。
颜浣月始终房门紧闭,连天衍宗的人来时,她都没有出门。
某夜,练剑归来的周蛟碰到独自在明德宗四处走动的裴暄之,不禁感叹了一句:
“暄之老弟,还到处逛呢?你如今连门都进不去,收拾收拾,等着颜师姐跟你合离吧。”
裴暄之拢着披风立在夜风中,含笑说道:“周师兄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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