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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被她缠进发丝,另一头削得很薄,很适合拿来做断头的凶器。
亮面折射出的血光,似乎和刘石头脖颈的残血合在了一起。
江月鹿摸到袖子,不露痕迹道:“今天除了我,你还见过别的人吗?”
“见是见过,不过特别好看的男人也只有你——”
脱手而出的符纸击中了她的脸,将那个“只有你了”
的“了”
字封回了嘴里,她沉默下来,任由白纸般的面孔被符纸烧出黑洞,没有呼痛,没有发怒。
幽幽烧出的黑洞,对比在森白的面孔上,深深又深深,仿佛要将人吸进另一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再次开口。
“动辄打杀,我从不喜欢这样。”
“如果要伤害他人,我有一万种方式啊。”
她每说一个字,脸上就出现一簇净色火焰,很快那张雪白的脸就被烧得遍布空洞,但她的声音却一点也听不出痛意。
听起来甚至还有些遗憾。
“刘石头。
对吧?”
她放声大笑起来。
“他好爱那些皮影人啊。
他排练的时候,我就在背后一直看着……我看着他,他看着皮影,我们有各自的迷恋与爱,这不是很好吗?”
“唉。
可是他却转身看到了我。”
“然后露出一副很惊恐的样子求饶,怎么这样呢?我是很想和他交流一下的呀。”
“我还当他很爱那些皮影,没想到忽然之间,他就不爱了。
趴在地上,对着我跪下来磕了一百个头,说全拿去,全拿去,求我饶他一命!”
“……这算什么爱啊。”
朱夫人充满遗憾道:“与其虚伪活着,还不如早点去死。”
江月鹿道:“所以你就杀了他吗?”
“那怎么能算杀呢?”
朱夫人讶异道:“只是让他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代价。
江月鹿冷笑:“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将袖中的三枚符纸全都扫向窗外的朱夫人,同时抓住肩膀上的纸娃娃轻拍一下,低声告诫:“快走。”
这只娃娃刚还在楼上弃他而去,此刻不知为何,面对朱夫人怕也不怕,还很淡定地坐在他肩膀上观战。
被他拍飞以后,在不远处飘落在地,还是没有离开。
江月鹿自顾不暇,不打算管她。
他的黄符在朱夫人的脸上烧出一片火焰,可她却丝毫不痛,叹息道:“我说过,我讨厌打打杀杀,你们为什么非得逼我呢?”
她抬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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