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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归终说,“只要不盘着就好。”
说着她往自己头上一插,蓝宝石在日光下炫彩夺目,“好看吗?”
“好看。”
昔寒说,“那能不能送我一根?”
“当然啊。”
归终很大方地将自己的首饰盒递给昔寒,“选一个。”
昔寒看着玲琅满目的簪子,最终从里面拿出一个白玉的。
“我拿这个了,”
昔寒笑着说,“谢谢你。”
归终:“你还真选这个了。”
昔寒:“啊啦?”
“没……没什么。”
归终说,“确实也适合你的风格。”
昔寒边拿着簪子捣鼓自己的头发边说,“主要是它在你这里太显眼了,一下就看到了。”
归终的簪子盒里几乎全是镶嵌各种宝石以及流苏的,
“好看吗?”
昔寒弄完头发后问归终。
归终看着昔寒因为不熟练而弄得乱糟糟的头发,蹙着眉头,“先不说好看还是不好看了,你为什么要给它盘起来,我刚刚说的你忘了吗?”
那时候的昔寒就是用如今温迪回她的话回答归终的,
“我是蒙徳人啊,和你们的习惯自然是不同的啦。”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捣鼓头发,簪子缠上发丝拉扯痛头皮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他。
温迪现在告诉她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呢?
是让她不要有负担地收下簪子,
还是正如字面意思那般,他只是想平帐。
可平帐吗?
昔寒想,他欠她的东西已经还上了,可是她欠他的呢?
而且他自从那天以后再也没向她说过什么心意。
真的就是少年的爱意热烈而又短暂吗?
还是说,他已经忘了。
昔寒攥着手,包裹在掌心里的簪子硌得她有些不舒服。
“那,我收下了,温迪。”
“昔寒小姐,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少年破损的衣角,脸上少许的污渍,在早春的夜里,在蒙徳供暖良好的室内,在昏黄却又明亮的灯光下,格外明显,让人总是不小心地就看了过去。
温迪说:“昔寒小姐为什么一直带着发簪呢?”
昔寒摸了摸头发,手抬起的瞬间,指甲在空中倒映着光影,
她说:“因为方便,我比较懒。”
随便编了一个借口,也不知道温迪信不信。
温迪听后抿抿嘴,忽而又扬起笑容,“在我眼里,昔寒小姐那不叫懒,叫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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