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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虽然嘴上摆烂,实际还是认真研究了好几遍网上的示范视频。
他学什么都很快,几分钟后基本掌握了剪发的精髓。
他搬把椅子让琴酒坐在镜子前,打湿对方银色的长发,又把自己平时用的洗发水倒在掌心揉搓开,正准备抹在琴酒头顶时,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开口:
“要不……你还是把衬衫脱了。
免得一会儿弄湿。”
安室边说边脸红,这话听上去真的很像在图谋不轨。
“不用,这样正好。
你就不得不借我衣服穿。”
安室默然,脸愈发红了。
更窘迫的还在后面,因为琴酒拒绝了提议,净水掺着洁白柔软的泡沫顺着他的颈部曲线下滑,很快弄湿了单薄的衬衫。
那些安室该看、不该看的地方被洇着若隐若现,不断冲击安室的视觉——
通常,没有完全显露的东西最能调动人的想象力。
安室的呼吸不由急促,体温也跟着升高,他意识到琴酒是故意的,同时也庆幸刚才按对方说的“脱下了伪装来接吻”
,否则琴酒真的有数不清的手段吸引大家注意。
正当安室对这种刺激又爱又恨,琴酒冷不丁开口:
“你为什么没把那几个人的死讯告诉降谷零?”
这话像隆冬的一桶冰水,瞬间把安室从数不尽的遐思中浇醒。
他默了下:“因为想让他至少度过一段快乐的警校生活。”
安室说的是真实想法,潜伏在组织的日子里,他无数次用这段短暂的幸福激励自己撑下去。
没想到,话音刚落,琴酒嘲讽道:“说得好听,我看你是忘了吧?毕竟是这么久以前的事。”
“怎么可能!”
安室想都不想驳斥道。
“既然这样……”
琴酒猛地睁眼,寸步不让地透过镜子,和身后的安室对视,“那就说来听听,蠢货们一个个都是怎么死的。”
沸海
浴室里还残留安室帮琴酒湿发时氤氲的热气,气氛却倏然变得很冷。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琴酒闭着眼,安室低着头。
即使闭眼,琴酒还是能无延迟感知安室的情绪。
如果比作一望无际的大海,那就是先从底部冒出些气泡,慢慢堆积上升,以很快的速度到达肉眼无法忽略的地步。
沸腾只是几秒的事,听——
琴酒甚至已经凭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些许动静。
但就在下一秒。
那些气泡呀、愤怒呀,突然碎了、散了。
大海眨眼间又变成他最习惯用来示人,沉稳的模样。
“我知道你想帮忙,但太危险了,还是算了吧。
再说,他们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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