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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燕门关的第一个中秋,可惜谷競川跟单明允忙得分不开身,江初照只得张罗营里的中秋佳节事宜,贺友之他们一众也帮了不少忙,好不容易将一切打点好,让燕门关大夥欢度这中秋夜,几人才围着火堆休息,边閒聊喝点小酒。
不知是谁起了话头,拿不在场的那二位嗑牙,聊着话题竟转到单明允身上,说他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唯独对谷競川不同,像个老妈子唠唠叨叨、操碎了心,登时场面一度沸腾,原来大夥均对此好奇不已,却一直没说出来。
吵吵嚷嚷间,有人说了句:「马鸣山跟他俩是同窗,应该最了解他们的。
」
论起从前,马鸣山跟这些半途入夥的苗子不同,他可是从头到尾看着,当即说起书来,眼见几人神情专注,他忽有种满足,更是来劲:「你们也瞧见单大人能力有多好,气势还强上将军一截,是吧?」他说着扫视众人一圈,除了江初照,其馀众人皆轻轻点头。
这话江初照没法反驳。
若不论战场上爆发力,只看平日競川跟单大人流露的气场威势,确实单大人更有主将的感觉。
她第一次遇见競川,也只觉得是个有精神的大哥哥,并不会把他跟长官们联想在一块。
马鸣山得到认同,放心接着道:「其实单大人完全可以自己做将军,好像赵乾罡那般,但他却甘心在燕门关做副将,这是为哪桩?」
「为了将军哪,他俩最要好。
」纪重九接话。
马鸣山听了颇不是滋味,瞪他一眼,「将军也跟我很好,单大人从前根本不睬他,还是我先跟将军好上的!
」
好上的……江初照觉得这几个字很怪,又捺不住好奇,催促道:「你接着说,单大人不睬他,然后呢?」
马鸣山想了会,更不是味道,没精打采地说下去:「单大人一向不理人,也不和弟兄们多说话,日训完就离开,孤僻得很。
」
洪茂松此时偷偷觑了江初照一眼。
马鸣山又道:「可将军就是喜欢找他唠,热脸贴冷屁股。
」
言者无心,洪茂松却缩了缩,彷彿马鸣山抽了他一鞭子似的。
贺友之皱了皱眉,怎么这般说话的?
马鸣山继续无奈地说:「我天天看他缠单大人,久而久之,单大人也会回他一两句,后来有几次还看到单大人对他笑,整个营只对他笑,你们说邪不邪门?」
洪茂松暗暗心惊,这故事调性咋听来这么熟?
纪重九忙不迭将瓜子壳吐出,乐道:「烈女怕缠郎么。
」又用手肘顶了江初照一下。
这话是这么用的?江初照顿觉荒谬,再想却是合情合理,她转向纪重九,也是乐呵呵:「难怪他总叫单大人老婆。
」
纪重九瞪圆眼,忽地放开双手往后一躺,笑得满地打滚。
位于纪重九另一侧的洪茂松却坐不住了,只想尽快撤离,他惶惶站起,丢了句:「我去睡了。
」匆匆溜走,令大夥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然后呢?」江初照兴奋再问。
「这就要说到赵乾罡了。
他跟单大人一向不合,与将军也井水不犯河水,偏偏有次,和单大人发生不愉快,他说了一句话,对单大人很是侮辱,我们一旁听着的都咋舌,你别问我哪句话!
」他指着凑近他的纪重九警告,这大嘴巴害他多少次了。
纪重九话到嘴边,生生吞回去,又塞了粒瓜子,闷闷不乐。
「你们猜怎么着?将军冲上去就揍他,拉都拉不开。
」
众人哗地一声,又怕又兴奋,江初照脱口问:「那将军有打赢么?」
* * *
洪茂松压根睡不着,心里边十五个弔桶打水,忐忑不安往前走,迎面撞上一堵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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