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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想了一通,对于薛宝钗的话,决定采用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态度,将人都赶了下去,却没有立马追问。
而是向薛宝钗解释道:“这灶房的杜娘子你怕是没什么印象。”
薛宝钗点了点头。
薛蟠继续道:“若是她家的人,机灵点本也应当,这杜家是妈从王家带来的灶房娘子。”
薛父没有官身,薛姨妈没有诰命,因此她们叫薛姨妈不能叫太太,所以薛蟠叫妈,但是这称呼和现代的妈妈太相似了,薛宝钗有些不适应,所以自从醒来后便叫的母亲。
薛姨妈之前被薛宝钗唬住了,一心担忧着薛蟠,倒没注意这点小事。
薛宝钗想,等会儿得注意些,突然变了称呼,怎么都得有个说法,反正她是叫不出口这声妈的,以后只能都叫母亲两个字了。
听到薛蟠的“妈”
,薛宝钗微微的不自在了一瞬间,薛蟠没有发现,继续道:“王家的人怎么都比薛家的得用些。”
薛宝钗没有贸然插话,而是低头端着茶杯喝水。
薛家再怎么富贵,那也不过是个商户人家,王家却是不同,如今的她们亲舅舅王子腾乃是京营节度使,这是个什么职位,薛宝钗在现代的记忆中对不上,但在这处的记忆中,京营节度使乃是掌管驻京部队军务的职位!
大臣的品级和职务高低这些,是以薛宝钗的身份接触不到的信息,她也只知道这个职务不算低,因此薛蟠虽是薛家的人,却也带着王家的傲气。
“当初她从王家跟着妈嫁来薛家,后来……”
薛蟠微微不适的侧了侧身,“母亲不喜她的手艺,父亲偶尔会点她的膳食,父亲去后,她便在灶房当个透明人了,她那口子早没了,她家的儿子便都跟着她姓。”
这会儿说着长辈的小话,薛蟠也改口叫母亲了,不过这不是重点。
“不过人却是很机灵的,既然妹妹说如今有人要算计我们,还要叫大爷我背上杀生之祸,也找些顶用的人出来用用,这个杜若算是一个。”
薛蟠支支吾吾,薛宝钗也没再追问。
事实上,这里面很多事经不起细问,既然是薛姨妈带来的人,她又怎么会不喜欢杜娘子的手艺?要是不喜欢,何必将人带来薛家?
还有为什么父亲去世后,杜娘子便要将灶房当个透明人了?什么叫透明人,那是既没有谁将她挤出灶房,又没有谁敢巴结她,需知道灶房可是个油水充足的地方,争抢得可激烈了。
还有她的儿子都跟着她姓,偏要说出来,这是个有什么说道的地方?
薛宝钗沉吟半晌,一个陪嫁的女人、女主子、男主子,这三人能有什么关系纠缠,她稍微念头一转便能想出个大概来,但薛父都去世这么久了,薛姨妈也未曾再提起,权当那灶房娘子不存在,她们做小辈的也没必要去问清楚里面的官司。
只是薛宝钗有些迟疑道:“那杜若和薛家……”
“没有关系!”
薛蟠连忙小声道,“妹妹可别想差了,真和父亲没有关系,不然妈也不会再不管那人,我们就只当那是从王家来的陪嫁灶房便是了。”
“只是这样的身份,对我们来说正是可信的,只用这人便成了,又不是傻子,有机会好好做事,难不成还将这事再翻出来?”
上一辈的事与小主子有什么关系,何况又不是真发生了什么,薛姨妈到底只是个妇人,以后当家作主的还不是薛蟠,杜若有机会跟在他身边,那是得感恩戴德的谢谢他给的机会。
薛蟠不安道:“妹妹,你再与我讲讲这事,方才说太多了,没听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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