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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这阵仗是要离开宴会的样子。
如果错失这次套他话的机会,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好谈谈——毕竟特巡队队长居心叵测,怎么着对那维莱特来说也是个隐患。
而且就算套不出阿兰的私事,也可以和阿兰解释一下,至少不要让他对自己和那维莱特误会这么深。
这样想着,蒲从舟抬脚就想追上去——却见那维莱特忽然轻轻走到蒲从舟身边,欠了欠身,伸出手,温和地说:“蒲从舟女士,下一支舞曲即将开始——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邀你共舞?”
那维莱特原本有些冷淡的瞳眸此刻染上了些灯光的暖,轻轻的欠身下雪白的长发微微曳动,好看又温柔。
周遭的贵族少女发出了轻轻的惊呼声,所有人都向蒲从舟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这少女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星空,这辈子才能得到最高审判官的青睐。
……蒲从舟却丝毫顾不上这些七拐八弯的儿女心思,满心想着的都是阿兰这么高的身份、又长期留在那维莱特身边,要早点把这个人摆平才好,瞧着阿兰越走越远,有些急了。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最高审判官是不能有明目张胆的偏心的。
蒲从舟对那维莱特按照枫丹的礼节行了个礼,凑近了些,小声说:“……有点事哈,我先溜一下——你和芙宁娜去跳下一支舞——过一会再和你解释。”
说完,蒲从舟就轻盈地一转身,迅速地穿过人群,往阿兰的方向掠了过去。
小提琴拉出了婉转的乐音,一曲终歇一曲又起,无数人成双成对滑入舞池……蒲从舟走的太急,没注意到那维莱特一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愕然,又迅速黯淡下来。
——最高审判官主动邀人共舞,这件事本身就少见——被人又迅速拒绝了——拒绝的还是揣了他崽崽的女子……
几重刺激下,人群虽然碍着那维莱特的威严不敢明目张胆地讨论,但是激动的目光还是压制不住地在那维莱特身上不停地掠过。
——然而另所有贵族和参与舞会的枫丹高层失望的是,那维莱特没有什么独自失神,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蒲从舟离开后,那维莱特平静而稳重地走到水神芙宁娜身边,鞠躬邀请。
芙宁娜正烦着拒绝一大堆大腹便便的贵族的邀请,忽然见那维莱特过来,很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和那维莱特一同滑入舞池。
……
“……礼貌性的邀请,我还以为最高审判官大人是动心了呢。”
“……之前承认了那个孩子是他的不是吗——唉,不愧是枫丹律法的代
表(),就算有了孩子又怎么样?()_[((),心还是冷的。”
……
三两声议论声不少,却持久。
蒲从舟竖起耳朵听着这些议论,知道舆论往蒲从舟希望的地方去拐了,非常满意。
蒲从舟非常快地捕捉到往门口走去的阿兰,迅速上前几步,叫住他:“吉约丹先生!”
阿兰闻声回头,注视着蒲从舟,又看了眼舞池中和那维莱特共舞的芙宁娜,眸光不易察觉地动了下,平静地说:“非常抱歉,我已经打算离开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来邀请你跳第一支——也是最后一支舞!”
蒲从舟上前小半步,右手覆在左心口,左手伸向阿兰的方向,笑着一鞠躬,做出了邀请的姿势,“同样是女士的邀请——你还没有走出舞厅,所以你不能拒绝。”
阿兰冷冷地注视着蒲从舟,看了她一会,还是伸手,平而稳地握住蒲从舟的手。
“——也为了维护你的最高审判官大公无私的形象。”
蒲从舟悄声说。
阿兰领着蒲从舟迈入舞池,看着蒲从舟借力轻盈地转了个圈,不动声色地说:“是吗?我以为你不在乎那维莱特的形象问题。”
“如果我真的不在乎,我早就和他结婚了。”
蒲从舟浑不在意地说,眉眼中带着点笑意,看着阿兰,“——正相反,我很关心他。
所以我绝不允许有多余想法的人留在他身边工作,比如你,阿兰·吉约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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