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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月郡主震惊不已,连药膏也顾不上,瞪向女儿问:“什么叫崔姓男人?他是你的父亲!
弑父杀夫是什么罪名,难道还要我来教你?”
“真是我的亲娘啊。”
玉照县主抓一把头发,急切分说,“阿娘还不明白吗?圣上的父亲在哪里?丈夫在哪里?太子与诸公主哪个又有父亲?她们都没有,我又怎么会有?阿娘是全然不懂吗?”
“那是——”
不可能的!
临月郡主话到嘴边,看着女儿焦躁的模样又停住了,呐呐道:“大概是知晓的。”
“应该是知道才对。”
玉照县主声色犬马、花中风流,她看别人时不免也觉得差不多,因着自己玩男人,就以为母亲虽然专情些,但和自己应该是差不多的人,至少她是跟着母亲姓的啊。
万没料到,临月郡主是个全无打算的。
来自亲生女儿失望和失落的目光几乎可以称得上对母亲最严苛的打击,就算是糊涂的临月郡主也错开眼,低声道:“这样闹起来多么难堪,没有其他的法子么?”
玉照县主原地来回踱步,叹息着说:“这正是宣仪姨母的意思。
要是阿娘想将影响降到最小,就让人去太医署知会一声,多的是法子能让他死的无声无息。
再请太医来仔细医治,敷上妆粉糊弄过晚宴,回家闭门三个月,自然也就过去了。”
由玉照县主来说,肯定是前者更好。
既然临月郡主不愿,退而求其次也勉强可以。
只要临月郡主没了名正言顺的丈夫,双亲犹在,就没人能让她再稀里糊涂的钻进别人的套子里。
再过几年,玉照县主能担得起事了,就能接替端王照看临月郡主。
临月郡主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杀夫、丧夫这件事,她求助似的紧盯女儿,期待女儿退步:“没有其他更温和的方法了吗?非要如此不可吗?”
“……那就随你吧。”
玉照县主甩袖而去,珠帘在大力发出清脆的响声。
“玉照!
玉照!”
临月郡主起身欲追,又停步。
她几经犹豫,将药膏拉回面前就着铜镜细细地涂抹。
玉照县主快步离开屋子,怒气冲冲地斥退宫人往清思殿外走。
随侍们小跑跟上,大气不敢出。
她带着三分真怒、七分假意往无人之处走,恨恨地向随侍吩咐:“去太医署叫能手去给他看看,务必让他能够在晚宴时清醒着。”
随侍犹豫一瞬,俯首称是,匆匆往太医署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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