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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没有说完,刚还坐在椅子上的申屠谕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黑色的、毛茸茸的小兽,也就姜岁两个巴掌大,奶乖奶乖的,偏偏一双赤金色的眼睛里还带着“宵小鼠辈”
的冷漠和睥睨,显得尤其可爱。
姜岁微微睁大眼睛,把它捧起来,“阿谕?”
“嗷。”
小兽嚎了一嗓子,声音细细的,一点威慑力没有。
小二过来上菜,看见这一幕,愣了愣:“公子,刚才那位黑衣郎君,已经离去了么?”
姜岁卡着小兽的前肢将它拎起来,慢悠悠的道:“他有急事,便先走了。”
小二稀罕的打量这只幼兽,啧啧称奇:“公子这只灵宠真是生的别致可爱,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姜岁把小兽往怀里一揣,在桌角放下了几颗灵石后离去——这灵石是申屠谕的,他出门带的钱早就花光了。
与玄一门的人碰头后,姜岁随便扯了个自己被侯良等人排挤出任务未能参与的谎后便随他们一起带尸体归山,这些都是内门弟子,比起外门弟子来更加高傲,只是他们的高傲都是藏着掖着的,
并不会□□的摆出来,见姜岁生的美貌,对他还多有关照。
()
宗门大比又要开始了。
有人说:不知这次又是哪些新秀能够拜入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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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今年报名的弟子多了不少,想必都是知道此次大比渡衡仙尊会出席,想要搏一把试试看?要是能被渡衡仙尊收为门徒……那真是做梦都要笑醒的美事!”
“我当年宗门大比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遇上这样的好事?就算不能被仙尊收为徒弟,瞻仰一番天下第一人的风采也是好的呀。”
“渡衡仙尊常年闭关,怕是连掌门都没怎么见过他吧?我听闻他父亲战死沙场,母亲生下他油尽灯枯,只能含泪将他扔在了玄一门山门之外,当年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弃婴,竟会成为后来让妖界魔界尽皆胆寒的剑尊呢!”
“……”
姜岁抱着怀里的小兽,漫不经心的听着他们闲聊。
渡衡仙尊。
他曾听过很多次这个名号,有关于他的故事,随便找个茶楼坐下,说书先生都会讲上两段,与这个名字放在一起的,往往是无数好听的词,什么光风霁月,什么白玉无瑕,什么天纵奇才,什么天仙临凡……作为当今修真界公认的第一人,渡衡却不喜交际,一年闭两次关,一次闭半年,别说外面的人,就是落鹜山洒扫的道童都没怎么见过这位威名赫赫的仙尊。
“渡衡……”
姜岁将这两个字咬在唇齿之间反复碾磨。
若是他能拜入渡衡门下,得天下第一人指点,是否可以真正的逆天改命,不受“没有仙缘”
这四个字掣肘?
但渡衡如此孤僻冷漠,要怎么才能拜入他门下?
或许……赢了宗门大比,就能让渡衡另眼相看呢?
怀揣着这个想法,姜岁回了翠微山。
他在邱素婧的坟茔前把侯良的那根手指碾成了齑粉,又在师姐坟前栽了一株梨树,他记得邱师姐最爱梨花素雅芬芳。
姜岁打算的很好,也颇有毅力,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去来练剑,早课比谁都认真,可庸才就是庸才,废物就是废物,别人练一遍就能记住的剑招,他练十遍也不见得能记住,先生讲的那些心经,他更是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侯良等人死后,姜岁在外门的日子好过了许多,还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虽然只是小小的、偏僻的一间,但他已经十分满足。
夜里他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的月光发呆,黑色的小兽就趴在他胸口,姜岁有一下没一下的去揉它脑袋,喃喃道:“我苦练了一个多月,还比不上刚刚入门几天的小师弟……我听说师兄说,已经有人开盘,赌今年斩获头甲的究竟是周师兄还是林师姐了。”
“之前对剑,我在他们手里至多只能走过三招,还是他们有意让我,我根本赢不了他们。”
说到这里,他又委屈起来,眼眶发红,咬着唇角:“可我已经那么努力了。”
他起的比谁都早,睡的比谁都晚,手上的血泡磨出一个又一个,断掉的木剑一柄又一柄,可没有仙缘就是没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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