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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叙软绵绵的挣扎全然没用,周亭翊觉得怀里就像有小猫爪子在挠一样,痒,但丝毫没办法。
“好了好了,上楼躺着就舒服了。”
周亭翊放轻声音哄人。
因为两人距离近,他在收声的下一秒就发现安叙耳尖红了,而他本人还抖了一下撇开头。
周亭翊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眨眨眼,突然福至心灵,试探着再次凑近安叙耳边,低低哑哑喊了一声“安叙”
。
怀里的人的又抖了一下。
嘶。
周亭翊舔舔发干的嘴唇,玩心大起,但到底顾忌安叙正醉着,好心没继续逗下去。
正好走到楼梯口,佩奇小碎步跟在两人身后,他不知道自家主人到底是怎么了,只好用小鼻子时不时碰碰安叙的小腿。
“安叙,上楼梯了,抬腿。”
周亭翊耐心引导,安叙一令一动,倒是当真乖乖抬起了右腿。
然而下一秒,安叙的腿还没来得及落在念念其二
雪白的墙壁,安静空旷的空间,输液管中药物匀速滴落,和着屋中人清浅的呼吸。
周亭翊正拿着一只装了热水的矿泉水瓶捂输液管,他将输液管松松绕过水瓶,让药物不再那么冰凉。
这是他从刚刚离开的一位母亲那里学到的,她的孩子晚饭后积食发烧,来急诊输液。
细心的母亲为了能让孩子舒服一点想出了这个方法,周亭翊想有样学样,正巧那孩子拔针要走,那母亲就把水瓶直接塞给了他。
今天的急诊看起来并不忙,母子二人离开后,观察室里就只剩下安叙一个病人了。
安叙靠在软椅上昏昏沉沉地睡着,因为药物控制他的胃痉挛已经消失了,烧也退了,所以整个人都很疲惫。
他身上披着周亭翊的西装外套,半张脸被外套领子遮住,只露出一截鼻梁以及轻阂的双眼,先前汗湿的头发已经干了,可怜巴巴地贴在额头上遮挡住眉毛。
周亭翊侧眸,静静凝望着安叙。
果然安叙还是充满蓬勃朝气的样子最吸引人,就像那天他风风火火拎着离婚协议书来找他离婚一样。
一包药见底,周亭翊轻手轻脚出门找护士换药。
护士来换药要核对患者信息,声音不算大,但因为整间观察室只有他们几人,所以护士的声音经墙壁反射就变得格外“震耳欲聋”
,直接把安叙叫醒了。
“谢谢,”
周亭翊先对护士道了谢,然后看向身边人,凑近一点轻声道,“醒了?还难受吗?”
安叙不太适应眼前白炽灯耀眼的光线,微微眯起眼睛,懵了半晌,才哑着嗓子小声问:“这是”
“这是医院,你胃疼还发烧了,我叫救护车把你送来的。”
周亭翊接话道。
安叙小小声“哦”
了一下,迟钝的大脑开始缓慢转动:“刚才好像是坐了救护车来着我喝酒喝的?”
周亭翊没想到安叙第一句话说得是这个,气笑了:“你自己还知道呢?”
安叙抿唇。
周亭翊看着安叙黑亮的瞳孔心虚地往一边瞟,觉得好笑,将手中的水瓶瓶盖拧开,递到他面前:“先喝点水,温的。”
安叙是看着周亭翊将输液管从瓶身周围解开的,他动了动正在输液的左手,发现那只手并没有因为输液而变得冰凉。
他抬眸看了一眼周亭翊,在收获了一句似笑非笑的“你看什么呢”
之后,将右手伸出来,接过水瓶,小口小口将水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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