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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某便厚颜直言了。
我与妻子在徒北山安了家,但是营生营生,有营方能生,是以霍某此番来求,是想求白家主抬一抬手,允内子在城中跑一跑短商。”
白奎挑眉,不动声色打量对面男人。
他跟霍子珩实际上是头回见面,因内城有个对家时时盯着他,没能亲自往徒北山请人。
今日见,霍子珩十足的文人书生,举手投足书卷气息浓厚。
他站在那里时脊背挺直,姿态从容大方,若静立山林的修竹,不卑不亢,清而不傲。
垂死之人,风骨不减。
白奎收回打量目光,低眉时笑开,“公子与我以往曾见过的文人不同,不拿鼻子看我等粗人。
我白奎爱才,公子若生活上有困难,何不接受白某邀请为我门客?只要公子点个头,我保公子后半生无忧。”
霍子珩笑笑,在白奎对面坐了下来,“我要应了白家主,只怕反而害了家主。
望鹊楼跟十二码头岂肯看着白府坐大?唯有霍某置身事外,三势力才能继续平衡。”
“公子以为我白奎没有能耐以一敌二?以前或许不敢说,但有公子襄助,鹿死谁手还需再看。”
“不,”
霍子珩摇头,叹道,“是乃霍某命不久矣。
白家主非要招揽我,得一时之利,换后患无穷,就真是折本的买卖了。”
这次白奎很久没说话。
他是真的爱才惜才。
见过霍子珩后,想招揽他的心愈甚。
霍子珩又道,“白家主以豪气名声在外,有手段有魄力,可称一方枭雄。
霍某所求不多,不揽是非,不掺纷争,安得一隅。
白家主若肯抬手,这份人情霍某有生之年定记于心。”
“为何?”
白奎问,“公子文人傲骨,为何要折腰求一份财路?”
文人公子眉眼柔和几分,“我的妻子想养我,我能为她做的事情不多,折一折腰有何不可。”
“既如此,在商言商,霍公子,我白奎是个商人。”
“流放之地外,不关此处纷争之事,他日霍某可为白家主献一计破局。”
“好,我应了!”
离开白府时,霍子珩眼底笑意清浅。
阿娴要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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