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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感染者
午饭后,宁小竞随同电台记者前去看望遇袭的受害者。
由于情况比较特殊,受害者集中安置在隶属于市生物科研所的免疫疾病研究中心。
宁小竞透过icu病房外的玻璃看到了他们,遇袭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无一例外地插满了各种导管和连线,在病床的周围,则矗立着一台台貌似高深的仪器设备。
陪同探望的副院长介绍说,昨晚遇袭的四人由于发现及时,目前的情况还算乐观。
这里的“乐观”
是指,受害者的“存活状态”
会维持得久一些,相对前晚那两名遇袭者,其身上的病毒更容易控制(比如其感染范围和繁衍速度)。
但在宁小竞看来,如果最终的结局是“必死无疑”
,那么活得越久,感染者所经受的痛苦便越久,这样的“乐观”
实际上该有多么悲哀!
当看到朱彦炯和张庭均的时候,他的心脏猛烈收缩了一下:二人直挺挺躺在病床上,脸面有些浮肿,身上的连线和导管相较前面四人要纷繁复杂得多。
代表生理指标的仪器上,各类数据基本处于静止状态,有的在不断发出急促的呼叫,而监测脑电波的显示屏上,则不断变换着诡异的曲线。
副院长介绍说,这二人已经进入临床意义上的死亡,但他们的中枢神经还在发挥作用,能感受到身体正在发生的一切细微变化。
宁小竞看到,二人裸露的脸面和四肢均布满了深褐色的斑,便问其何故。
副院长说,那是皮肤表面形成的溃疡,说明人体正由内向外渐渐腐烂。
现在,护士们每天要拿特制的药水给他们擦身十几次,而且伤口也要多次换药,即便如此,创口里还是不断爬出蛔虫幼仔般的白色线虫。
宁小竞转头不忍直视。
副院长叹气说,要是上头允许的话,我会尽快施以安乐死,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人道和尊重。
20点20分,《小竞有话说》准时开播。
宁小竞刚讲完节目的开场白,那人的电话便拨了进来。
“看了那几个活死人,感受怎么样?”
对方一副揶揄的腔调。
宁小竞紧皱眉毛:“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医院?”
“好啦,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对方绝不跟他浪费时间,“钱我已经收到了,但还有一项条件你没兑现。”
“我会努力促成这件事情。”
宁小竞扶了扶嘴边的麦克风,他的手已经有些湿滑,“不过,你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说。”
很意外,对方没有一口回绝。
宁小竞稍稍松了口气:“如果警方提出谈判,你需要什么条件?”
电话那端:“我不会跟他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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