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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升华了!
很难形容口腔里骤然爆发出的味道,像一万条死鱼在嘴里哀唱颂歌,一阵头晕传来,嘉波仿佛看见了来自天国的母亲。
砰、砰。
啪。
第一声是卡卡瓦夏和埃德温有模有样学习嘉波然后双双砸在地上躺尸的声音。
第二声是不堪重负的碗在桌上转了一圈终于掉到地上英勇赴死的声音。
“不愧是你,”
只有成年人嘉波还依旧坚_挺,人生头一次对砂金这个人产生了由衷的敬佩,“还好你以后变成了有钱人,可以请人做饭。”
要不然嘉波都想不明白砂金是怎么活下去的。
在场唯一的成年男士叹了口气,两只手各扛起一只小朋友,埃维金人的医馆开在集市的中央,但不是每天都开,刚才埃德温说黑衣人的援助到了,想必今天应该不会闭店。
他带着两个小朋友走在熟悉的小路。
今日天气晴朗。
茨冈尼亚-iv空气干燥,昨日刚下的雨,今天就已经感受不到湿润的水汽,贴地的草簇艰难从沙地中冒出了头,或许这真是地母神的恩赐,让祂的子民不用再追逐不断消逝的草场。
嘉波却觉得有点奇怪。
他是一个外乡人,在茨冈尼亚生活不久,偶尔在集市里玩一玩街头魔术,逗一逗小孩子,和部落里的埃维金人不算熟悉,保持距离又并非形同陌路。
但嘉波今天总是发现有人在看着他。
走在路上会有人打量他,集市口的大篷车除了女店主会有人和他主动打招呼。
甚至还有比卡卡瓦夏还小的小朋友张着一口豁牙跑过来,递给他一个塞满卤肉的白饼:“叔叔,吃饼。”
嘉波垮起个脸:“谁允许你叫叔叔的,叫大哥哥。”
饼还是要吃的。
卡卡瓦夏那做的根本不是饭,或许把它当作毒药来得更准确一点。
他嘴里叼着饼,手里抱着两个少年,单枪匹马冲进医馆,让巫医在两个少年去见地母神之前赶紧救人,他自己坐在篷车脚踏,在一边吭哧吭哧吃饼。
送饼的小孩屁颠屁颠一路跟着他跑到医馆,就坐在他边上。
嘉波顿了顿:“没吃饱,味道不错,还有吗?”
小朋友愣了愣,幽怨地把自己手里吃剩下的最后半个饼递过去。
白面和新鲜的肉类在埃维金人手里都是不易得见的金贵食材,这是埃维金人的常识,即使是牙都没长齐的小朋友也知道。
嘉波坐在他身边就跟座小山一样,需要仰视才能看清他的脸,小朋友奶声奶气道:“妈妈让大哥哥以后天天去家里吃饼。”
“为什么?”
嘉波问,“我们很熟吗?”
“因为,
妈妈说,大哥哥昨天帮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忙,埃维金是一家人,家人要互帮互助。”
“哦。”
嘉波又吃了口饼。
所以怪不得今天有那么多人偷看他,还不好意思和他说话,走到医馆还有人探头探脑地看着他,使唤小朋友来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这都应当是埃维金人在表达昨日他赶走卡提卡人的感谢。
……够奇怪的,你们埃维金人。
嘉波只当昨天是一场表演,并没有期盼过别人的反应,然而这些人表达感谢的情绪别扭又直白,他在医馆等了片刻,两个食物中毒的小朋友还没醒,就见到乌泱乌泱一大片簇拥着一辆篷车走向医馆。
篷车里装满了各色物资,吃的用的都有,是星际和平公司的黑衣人临时送过来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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