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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第2页）

就好像他身上所有的光环和标签都摘了下来，不是高高在上的程总，只是一个孙辈的毛头小子，遇到认识的奶奶会很接地气地打招呼。

乔与念发现程遇真的很多变。

从第一次重逢时生人勿近距离感，到绅士平淡的东原偶遇，再到那次在他家似乎带了点嫌弃的模样，最后是那晚跟她回家取衣服，又完完全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谜一样的男人，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乔与念看着程遇笑盈盈的模样出了神。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点漆般的双眸似是有星光在闪。

跟丁奶奶打完招呼，程遇突然看向乔与念，嘴上还挂着前一秒的幅度，细声说：“奶奶会不会晕车？”

要命了！

程遇怎么对她也这么温柔。

一！

点！

也！

不！

习！

惯！

这么直观的表情，这么强大的冲击力，完全招架不住。

乔与念原地愣神，程遇轻轻把头一偏再次询问：“嗯？”

刚说什么来着。

问奶奶会不会晕车。

乔与念：“哦，不会。”

程遇又转向丁奶奶：“奶奶，您要是不会晕车可以坐在后排，这张车的后座会比较舒服一点。”

没想到他还挺细心。

乔与念和奶奶一起去程遇家拜访鞠奶奶，杨姨留在乔与念住处等。

两位奶奶眼泪都浅，才一见面就激动感念着热泪盈眶，拉在一起追忆往昔。

乔与念和程遇给她们腾了空间叙旧，两人坐到别墅院子里喝咖啡。

他们面对面坐在白玉兰树下，花香伴着阵阵清风徐徐吹来。

乔与念仰头看着满树的花苞，她小时候总喜欢每天摘下两朵，用细绳拴着挂在胸前，后来家里遇上拆迁搬了家，几乎就没怎么闻到过白玉兰的味道。

她忍不住感慨：“你家这颗白玉兰长得可真好，比小时候我家那颗还要好。”

她视线还留在树上，就听见程遇说：“要给你摘几朵吗。”

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随口一说，听见程遇这样说，乔与念觉得挺意外。

早前那股生人勿近的距离感此刻完全没了踪迹。

她收回视线对程遇摇摇头：“谢谢，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

“谁说的只有小孩子才能要，我奶奶到现在都经常让我给她摘。”

乔与念啜了口咖啡：“嗯，我记得，鞠奶奶一直挺喜欢白玉兰。”

想着想着，她眼前晃过一个场景——15岁的程遇笨手笨脚，还非得学着她爬树，爬上去以后双手差点被蹭破皮，看上去很狼狈。

她嗤笑出声来。

“怎么了？”

程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