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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旧伤未愈,又长居于天河畔,寒意入体,稍稍劳累便浑身不得劲。
抬眸看向自己唯一的女儿,思及近日听到的那些流言,他试探着问:“你和太子还是如往昔一般吗?”
少玄苍白脸上顿生郝色,看上去有了些活气,她抿唇道:“父亲为何这样问?”
“为父是过来人,你们这些小辈的心思我都懂。
本来这些话该你娘来教你,可你母亲早亡,只能由为父代劳。”
道素仙君思及早逝的夫人,眼神顿时黯然。
少玄恭顺地给道素仙君斟茶。
“太子性情表面温和有礼,实则骄傲自负,是个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的,我怕你跟了他日后会受委屈。”
道素仙君窥觑着少玄脸色,踌躇不决道:“你当真此生非他不可?容不下别人?”
“父亲此言何意?!”
少玄大惊失色。
“三皇子虽然是个混不吝,但脑子不好使,比起太子好掌控许多,若你愿意,为父完全可以让他对你言听计从……”
少玄断然:“女儿心中只有太子,希望父亲以后不要再说类似的话。”
少玄态度实在坚决,道素仙君只得作罢。
“已过数月,青丘那边可曾松口。”
处理完一堆公文,端恒十分疲惫,一改平素危襟正坐的模样,仰面倒在椅背上,抬手揉捏着眉心。
太常心里一紧,斟酌着语言满是犹疑:“暂无。”
端恒放下手,身体前倾支撑于案前,眼神如鹰隼:“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请殿下责罚。”
太常不敢辩驳,连忙躬身请罪。
“望舒呢?还在鸿蒙宫?”
端恒问。
一想到昆蓬山前碍事的阵法他就头疼,解又不能解,进又进不去。
明明人就在仙族,偏偏见不了面。
这大概算个好消息。
太常长舒一口气,道:“属下正要禀明此事。
望舒公主已经回了青丘。”
“太好了。”
端恒只觉全身疲惫一扫而空。
站起身到铜镜旁,检查着自己的发际衣冠是否有失仪之处。
待一切妥贴,便准备往青丘而去。
仙侍突然来禀:“少玄仙君求见。”
听到这个人名,端恒眸中闪过一丝暗色,他收拢袖子背于身后,回到桌前,方道:“他进来吧。”
少玄巡视天河的甲胄还未换下,脸上泛着喘急得不健康微红,她俯身依制向端恒行了一礼,旋即开口:“殿下近日诸事繁杂,看起来清瘦了许多,我照着凡间式样做了些点心给殿下送来。”
“放那边吧。”
端恒敛眸,语气十分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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