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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时,好奇,见着了……美得有点儿邪乎,过于出众。
她是天生的桃花面,面色白净净的,唇小而饱满,未涂胭脂自带红。
一双清水眼,双眼皮的褶子极深,鼻梁不算高,反而更显得面相小。
“他是你哥哥?”
何未问。
小男孩摇头。
“山海不是名,是字?”
人名忌大,壮阔如山海,一般人命格压不住,要遭罪的。
父母稍懂些的,不该取如此大的名,必然是表字了。
小男孩愁得皱眉,不止美,还怪聪明的。
而且她想,这字不像老辈人喜欢的表字,十有八九是那个人自己起的。
她没再计较表字,问小男孩:“他叫什么?你说的那个人。”
“你不知道小舅舅叫什么?”
小男孩愕然,脱口和他的关系。
随即又懊恼蹙眉,要被母亲责骂了,果然好看的女孩子容易让人失去理智……
竟是外甥。
何未端详小男孩。
褪去戾意,那个谢姓贵人少年时,该是这模样。
“不知道啊,他没告诉我,”
她笑着问,“他为什么不自己过来?”
“你问题真多,”
小男孩不满,“我不该说的。”
他像怀揣着个大秘密,伸头过来,小声说:“小舅舅回屋了,这里许多人同他说话,要认识他,我妈妈不愿意,让人叫他回去的,”
他想想,附在她耳边,提供了另一个讯息,“今晚他没法陪你的,来京前,小舅舅和家里约法三章,晚九点前,必须回六国饭店。”
她耳旁被小孩子热气呵得痒痒的,心软乎乎地笑了。
这孩子骄傲得很,真想捏他的小脸蛋,逼得他更生气,或是像看他笑,看这小孩子笑起来究竟有多好看。
她配合小男孩,俯身过去,轻轻耳语:“他得罪谁了,要躲在这里?”
小男孩登时板起脸,退后两步。
小舅舅需要躲谁?不过怕有人害他罢了。
何未不知小男孩心事,见他气鼓鼓地扭头便走,不晓得何处得罪了他。
她待复看手中纸,领悟到了一个刚刚没留意的细节:他于此处现身,为得是替她留住俄公使,作为赔罪。
何二家是买得旧时官邸,离东交民巷不远。
她到家不到三更,盥洗就寝,上床后,隐约听见扣青结结巴巴地对莲房说,外头落雪了,话里藏着欢喜雀跃。
莲房轻声提醒说,都睡了,小声些。
何未困得听不完外头的墙角,彻底睡着。
再睁眼,屋里仍不大亮。
她翻了身,侧脸压着枕头,喃喃问:“几点了?”
均姜答:“九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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