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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按着她的手道,“你平时总是让我别慌,这才多大点事,不值得你慌。”
“可……”
曹氏的脸色其实也不好,不过她早一些上车,心理建设也做得比郿无暇早一些。
“哪有丫头不爱美的,三丫头能憋这些年,也不容易了。
就是不知她此番到底是何打算?是以前藏得深,如今被得意冲昏头,露了行藏,还是为人怂恿,故意为之。”
郿无暇冷静下来,道:“她身上那身衣裳,我记得五妹妹有一件,当时五妹妹挑的是料子,陈姨娘亲手做的。”
“那怎么会到三丫头手里?她们二人何时如此亲密了,蒹葭呢?难道没给你传信?”
郿无暇咬着银牙,摇了摇头:“蒹葭向来忠心,也很周全,不像白露。
她既然没传信,肯定是有原因,我猜是不是那日后,两人又有交际。”
曹氏道:“我倒听说那日郿嫦那个贱丫头和五丫头,带着你爹让给的布,去了一趟三丫头那,说不定衣裳就是那时给的。”
当时曹氏收到消息,只顾得生气,又骂了郿宗一通,哪里顾得上去想其中机巧,此时想来倒对应上了。
“那照娘你这么说,这衣裳是五妹妹故意讨好三妹妹,才送给她的?”
“我看倒不像,五丫头向来胆小,恐怕是二丫头故意与我们作对,才怂恿了五丫头,又拉了三丫头下水,想搅合浑了水,她和她那个娘向来是个奸猾的。”
曹氏不愧和何姨娘是死对头,什么时候都不忘带上何姨娘。
郿无暇吐了一口气:“这么说来,倒不是三妹妹那起了什么变数,而是郿嫦在其中搞鬼?”
说到这里,郿无暇也有些生气:“这何姨娘从来不消停,日日在爹面前挑唆、笼络,那赵姨娘未免也太不中用了。”
这一次曹氏倒是挺冷静的,道:“你可别瞧轻了三丫头,让我说太姨娘那东西,指不定还是在她那……”
郿无暇打断她道:“娘,先不说这个,重要的是婚事。”
“怎么不说,若不是这件事出了意外,我又何必动上二丫头的心思?”
若说一开始曹氏给郿嫦找这门婚事,是存了对付何姨娘的心思,如今就真是为银子了,没有太姨娘给的进项,府里如今根本转不过来。
这偌大一个侯府,每天每月要花多少银子?下人的月银已经拖了几个月没发,下面怨声载道,到处都短银子,曹氏变卖了几样自己首饰后,去找老夫人哭穷,最后从老夫人拿了两千两,才暂时没那么紧张了。
“如今郿嫦那贱丫头笼着五丫头和三丫头,也不知能搞出什么事,说到底两件事还是有关系的。”
简直是按下葫芦浮起瓢!
郿无暇道:“不管如何,紧要的是婚事,等把婚事拿下了,再收拾她们也不晚。”
曹氏叹了口气:“你说得倒也是。”
一行车马行了约两刻钟,就到了宣平侯府。
今日的宣平侯府可谓热闹至极,府门大开,陈家的几位老爷带着管家及一众家仆分列于门前,门前大街上时不时就有车马轿子行来,从上面下来几位男宾贵客,老爷们和贵客寒暄,女眷和车马则让人引着从侧门进去。
马车到了二门前,自有人来安排下车。
下车后,让下人领着往里走,很快就到了一处仪门。
这时大概是宾客正多的时候,宣平侯夫人潘氏立于仪门前,和到来的夫人太太们笑着寒暄,并让下人引着人进去。
长阳侯府的人站在远处等了一会儿,才轮到她们。
不过这时潘氏已经不在了,好像是前头迎了哪位夫人去了里面,是四房太太周氏迎了众人,周氏和曹氏寒暄一二,就让丫鬟引着众人往里头去了。
虽都是侯府,但侯府和侯府也是不一样的,打从郿嫦和郿娥记事起,家里就没有过这种热闹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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