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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康九娘立在那间公房的门口,静静听着两个粟特译语人勘问大食使者们。
会说大食话的人很少,而往来西域的商人中又以粟特人居多,粟特语因此成了西域商路上的通用语,因此他们现在是在用粟特语沟通。
这几个大食人的粟特语也不太流畅,双方对话进行得很慢。
我听了一阵,忍不住暗自摇头。
这些大食人来自遥远的叙利亚。
据我在后世掌握的地理知识而言,从他们的家乡到长安,要经过巴格达、伊斯法罕等城市,跨过乌浒水——或者叫阿姆河——越葱岭,沿天山,经过疏勒和焉耆,入玉门关,到达凉州,再从河西到京师。
葱岭以东的这部分路线,大唐朝廷早就了解,只是对于葱岭以西的部分不甚熟悉,因为那边不在大唐的势力范围内。
然而这几个使者半天也说不清楚,从自己的国家到葱岭,究竟有哪些路径和山川:“我们走了很久很久!
走了好几个月!”
“跨过了一条河,但不知道那条河的名字。
我们经过的时候,正值那条河的汛期,真是太可怕了!
啊,那条愤怒的河水!”
“不过,我们在路上,见到了用美丽的火鼠毛织成的毛毯,将它带到长安,献给了你们的君主。”
“我们经过了狗头人国,那里的人都长着狗头,每到月亮升起的时候,他们就……”
我听不下去了,叩了叩门,走了进去。
这间公房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国使团的,地上铺着柔软的氍毹,两边相对放着数把高背椅。
唐人在正式的场合都要跪坐,盖因坐在椅子上垂下双腿的样子,在他们看来极不雅观,那些椅子是为不惯跪坐的外国使者而放置的。
每次看到那些椅子,我都极其眼馋,于是最近我也求着崔颢去找工匠,做了两把,每天回家进了自己房间就能解放双腿,简直快乐似神仙……咳,扯远了。
大食使者们和两名粟特译语人分别坐在两边。
使者们穿着白袍,肤色晒得黝黑,鼻子很大,胡须浓密,典型的阿拉伯人长相,说起话来一派热情洋溢的态度。
两名粟特译语人面前的几案上摆着纸笔,纸上记的东西不多,显然问得并不顺利,两个人愁眉苦脸的。
我向他们俩点了点头,转而问那几个大食使者:“山或许没名字,水一定有名字。
你们说的那条河,是不是拂剌河?”
“你说什么?”
使团的首领一怔,继而笑着问道。
“我说,你们渡过拂剌河之后,没经过底渠罗河吗?”
我也笑吟吟地反问。
[3]
[1]关于井真成的信息、他的墓志及相关的分析,作者参考了石见清裕《唐代的民族、外交与墓志》。
[2]这几段关于拂菻国的文字,取自《旧唐书》侍女金盘脍鲤鱼
使团首领顿了顿,逐渐收起了那种质朴的笑容,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皱起了眉头,用一种锐利的目光打量着我。
空气忽然变得很安静。
两名粟特译语人和康九娘惊愕地看了看我,又看那几个使者。
“世上根本没有狗头人国这样的地方。
使者们用这些话欺骗我们唐人,是不是过分了?”
过了半晌,使团首领才开口,换了一副高傲的语气:“一个国度有哪些山脉,有哪些河流,有哪些平坦的道路,有哪些险要的关卡,本来就该是秘密。
只有想要表达臣服的时候,一个国家才会向另一个国家献上地图。
我们的国家和你们的国家是平等的,我们见到你们的皇帝时也不会下跪,为什么要将我们国家的山川风貌说给你们听?”
大食使者们谒见皇帝的时候往往平身而立,不肯下拜,说自己在本国也只拜真主,不拜国王——据说前几年来的使团就是这样,当时还引起了一通争论,直到中书令张说打圆场,说大食风俗不同,不宜苛责,皇帝便特许他们不必下拜。
他们以此作为推脱的理由,倒不大好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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