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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忆里的谢行川,应该是众星捧月的人群焦点,看似漫不经意,顽劣不拘,但骨子里高傲而不被规训,她想,这样的人,应该只会喜欢他自己。
他桃花向来多到离谱,高二时她坐在前排,低头写东西时,听到最多的,就是他如何拒绝别人,编出的理由五花八门,要么是胳膊骨折了收不了饮料巧克力,要么是手机因为打游戏被家里人砸了,到最后索性干脆说自己有喜欢的人。
等人一走,江蒙连忙八卦问他是谁,他也只会懒懒散散回复一句:“我喜欢个屁,这话你也信。”
……
她原本只是猜测,谢行川对她,或许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然而配合着下午的环境和气氛,以及可以说是从未见过的他低落的表情,令她无措的,是他的喜欢,会不会比她想的……还要更多一些?
她慢吞吞地给钟怡打字:【打个比方。
】
【就像你现在要打开一扇门,你以为开了门,可能会弹出来一颗小球,正当你为会不会弹出这颗你想要的球而忐忑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装的一切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捡个桃子:【我现在就是这个感觉,你能懂吗?】
钟怡反问她:【那还不好?】
【不是好或不好,而是,太突然了。
】
突然到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才好。
虽说是拍过几部剧,但偶像剧拍得再多那也是别人的故事,况且剧里的人设又不是同她和谢行川百分百一致,剧和现实又怎么能混为一谈,她到底没有相似经验可供参考,又对处理亲密关系没有信心。
她突然庆幸谢行川今晚还有工作,不然她可能真的要僵成座雕像了。
大概是她太久没回复,钟怡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
“你在哪儿呢?”
“家里啊,”
想了想她补充,“就酒店,怎么了?”
“后面呢,去哪住?”
“就住这啊,我还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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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怡:“我还以为你得溜呢。”
简桃越说越奇怪,翻了个身坐起来,曲腿道:“我溜去哪啊?”
“那以前稍微熟一点的,跟你坦白心意什么的,你第一反应不就是溜吗?”
“那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啊,他们告白前肯定也做好这种打算了,有些东西一旦开口肯定就回不去了,难道我以后还能心无旁骛跟他们当朋友吗?我反正做不到,会一直记着的。”
钟怡语调有些微的转换:“怎么,这次就不跑了?”
“那他和他们又不一样。”
她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很快,对面的钟怡拉出道洋腔怪调:“喔——哪儿不一样呀?”
被子掀开一角,简桃盯着脚趾上水红色的指甲油,动了动脚尖。
她绷着表情说:“他更欠打一点。”
“……?”
没听到想要的回答,钟怡气冲冲一撂电话。
“真无语!
睡了!”
通话结束后,简桃在一片黑暗里眨了眨眼,身体某处仿佛有热雾散开,顺着肌理蔓延到四肢百骸,她迅速躺倒,企图压制般将被子拉高,然而以往正好的薄被此刻却显得躁闷,脸颊也跟着发烫。
心脏像被放进玻璃瓶里来回摇晃,失重一般地极速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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