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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一丝娇媚的、迹近于叹息般的呻吟——那是蒙上欲望色彩的,女人的叹息声。
不过瞬间而已,他的脸色铁青,而化成了乌黑的一团戾气。
——雪、凝、湄!
妒恨的滋味如同业火烧灼。
与模糊记忆中的旧友擦身而过,却观视着对方的疲态与焦急的忧心,倾听对方止不住的低声呼唤:苏江澄、苏江澄、苏江澄……
他感到心里很疼痛。
那样酸楚的,而感到被关怀的喜悦,以及无法相见的歉疚,还有许多的伤心。
被寻找着的喜悦感之外,是如同以糖衣包裹的难过。
他忽然有许多的话想要对雪凝湄说,想要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将脸埋在她柔软的肩窝里,想要让她听听他可能会有的名字,想要让她轻声的呼唤一次;呼唤他的名字。
纵使他现在什么都还想不起,记忆里只有浮浅的片段。
他并不晓得这是因为现在的自己只是单薄的一魂一魄,残缺不全,才会这么迷迷糊糊。
但此刻他站在雪凝湄紧闭的厢房门外,清晰的听见她的低叹、她的呻吟——
只是一声而已。
他的愤怒与杀意,也只需要一瞬而已。
仿佛在他隐匿而虚幻的魂体内充填入沉黑色的嫉妒与愤恨,这深沉的负面能量与他本身强大的意志交会成足以令他化出实体的力量,那怨恨深重的意念将他的面目勾勒出阴戾,束发的青丝玉带崩落,于是他长发飘起,针扎般的剌进门缝,发出令听闻者毛骨悚然的厮磨声。
他踏前一步。
无形的气劲轰然前扑,将紧闭的厢房门扇破开,瞬间房里房外面面相觑,那跪在床沿背对门口的男子愤怒的回头瞪视,却又在下一瞬惊恐地瞪大眼睛,张开的嘴吐不出声音,他扔下床畔的美人儿,连自己的刀都不要了,仓皇恐惧的冲破窗扇逃出,那逃命的速度快得令人反应不及。
那人的反应像是见到恶鬼。
而床畔,一只衣袖被撩起了,露到肘弯的肌肤如此晶莹滑腻,那引人疯狂的名妓雪凝湄,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她瞪着被逃命的男人强行撞破的窗户,涌入的夜风低凉,吹拂得一室纱帘布幔不住摇曳,而她愣愣望向大开的门口处,那仿佛妒恨的厉鬼般凝成了实体,从地狱底层攀爬而出向她索命的那个年轻人……
“臭阿飘!
你在发什么疯啊?把人吓跑了,谁来赔我的窗户!”
她尖叫。
但是被妒恨冲昏头的男衣年轻人,无视于她根本抓错重点的质问,浓重的怨气令他拥有短暂的现形力量,他表情狠厉,踏入房来——
“凝湄,你没事吧?”
“哪个不要命的在你房里动武了?叫护卫来!”
“哎呀!
又把你房里的摆饰砸碎了对不对?这些老是喊打喊杀的江湖汉子。”
周遭几间厢房的门都打开了,与雪凝湄交好的几个姊妹淘赶了过来要探视她的状况。
“凝湄妹子……”
埋在被褥之中香汗淋漓的梅晴皓予抬起头来,担心的想要下榻着衣,去雪凝湄那里看看。
巫邢天却将她按回榻上,亲吻她的脸。
“邢天……”
她红晕满面,羞涩的想要推开他的亲昵。
“请她帮我养个蛊而已,小小的争斗是必要的。
你放心,雪姑娘不会有事。”
轻描淡写,一语带过的巫凰教祭司拥紧了心爱的女人,哄着她歇口气,以一个绵长的吻,将她再度拖入翻云覆雨的欲望浪潮。
意识朦胧的梅晴予一脸困惑。
“凝湄妹子手边有养蛊?”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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