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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手里的小蛋糕,眼睛亮晶晶地转向莱欧斯利,在寻觅称呼的词汇时卡壳了一下,然后说:“我的情人先生,怎样能去到那张赌桌?”
莱欧斯利被这个新奇的称呼逗笑,顺从地放下细颈玻璃杯:“好,我去看看。”
他舒展了一下身子,那里围聚了不少人,倒是都克制着没有失态的大吼大叫,大概也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暖场的小游戏。
十星慕坐着的地方离大门很近。
暗河在脚底流淌,折射吊灯和蜡烛的光芒,细碎的阴影游荡在她身侧,能听到赌桌喧哗的声音,以及门后检查邀请函的繁琐问话,似乎是出了什么不大的失误,那位受邀的客人耽搁了一会。
石壁上的挂钟走过一个刻度,大门推开,灌进一阵潮湿的凉风。
十星慕捧着吃到一半的慕斯蛋糕,嘴边沾了一点表示吃相不太好看的奶油,与那位姗姗来迟的客人对视。
他很高,装扮与这个盛装出席的场合格格不入,似乎是随意扯了一个朴素的灰面具,靴子也被岸边的浪潮打湿了,似乎奔波劳碌了一整天。
不知为何,十星慕忍不住就自觉把他靴子上的水给吸走了。
那位客人像也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动静,他站着不动了,只是盯着她。
这一副疲倦的装束却反而衬得他的那双眼眸格外好看。
翡翠绿的瞳色,中间跳跃着赤红的火苗。
仿佛悬崖生长的冷松簌簌落下几片雪花,雪堆深处冻结着暖意的琥珀。
“先生,您的眼睛很像一块凝固的时间呢。”
十星慕真诚地赞扬。
这位姗姗来迟的客人却没有回应她的赞美,相当自来熟地挨着十星慕坐下,柔软的沙发压出几个褶子。
然后他相当自来熟地擦拭掉她侧脸沾上的奶油。
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像蝴蝶亲吻湖面一样轻拭过。
莫名其妙的,这具幻化出来的身体,三人成行
往来人影幢幢。
盛满美酒的玻璃杯碰撞,远处赌桌上骰子骨碌碌地转动,人们小声地讨论着今晚最后的神秘竞品。
十星慕撞上艾尔海森的眼睛。
周遭发出声音的一切事物便仿若蒙上厚厚的水雾,变得朦胧了。
她的思绪被冻住,乱糟糟的像捋不清的毛线球,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乖乖回答他的问题。
艾尔海森把扣住她的手腕松开了,但是另一只手还牵着。
他捏了捏她纤细的手指。
这种感觉貌似很熟悉。
之前是不是发生过?
十星慕透过一层红纱布望向面前这个同样遮掩面容的先生。
“不记得我了?”
十星慕诚实地点头。
他思考了一会,接着问:“阿兰·吉约旦?奇械公?”
“这是两个人吗?”
不认识。
十星慕继续摇头。
翡翠绿色的绸缎仍然好好地系成发束,轻轻晃动着。
艾尔海森倒是对面前的场景有心理准备。
不如说,打从一开始,事情就没在他的设想里简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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