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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儿还要争辩,却见陈昌样子可怖,已是怒极,不敢多说,匆匆下去了。
这状纸轻飘飘地,但打在人脸上又宛如一个耳光般,李婠捂着脸在榻上没有动弹。
陈昌眼神避开李婠,没有看她,冷道:“才将拿腔作势,现又故作什么矫揉姿态?”
李婠听了便将手放下,说道:“没有。”
陈昌蜻蜓点水地往李婠脸上扫过,隐见李婠脸上有泪痕,他手动了动,上前用拇指狠擦了擦李婠眼角,冷道:“还有脸哭?”
李婠捏着陈昌衣摆,说道:“我没哭。”
陈昌又问:“可晓得错了?”
听了这话,李婠松了松手,脸上神色也冷下来,回道:“我错在哪儿处?”
陈昌顿了顿,将李婠手拂开,转身道:“你是没错,只是没有心,从不当自己是陈家人罢了。”
说罢走了。
这日起,陈昌便吩咐底下婆子小厮拦着李婠,不许人出院子去,也不叫人进府,让李婠“好生反省,作好本分事”
。
如此过了两三日。
这日,李婠正看账本,一人来报:”
大奶奶来探望。
“李婠不抬头地道:”
请她回去罢。
“
因着陈昌有令,这院门青天白日地挂着锁,院里人一应都不许出去串门,大小丫鬟婆子都闲在院子里,夏菱几个与南乔两人坐在廊下绣针线。
这里报信的小丫头出屋,夏菱将手里针戳在帕子上,问:“姑娘怎么说?”
那丫头道:“姑娘说,请大奶奶回去。”
说完,瞧夏菱没别的吩咐,走了,不多时,门口隐隐传来哭声,夏菱皱眉道:“这奶奶也是,这当头哭什么,没得找我家姑娘晦气。”
春慧手上没活,正靠在柱子上养神,闭眼道:“小声些,让人听你编排主子,小心吃瓜落。”
夏菱道:“怕什么,她自己立不起来,就算是哭倒了长城也没法。
只指望生个儿能帮她,不想是个姑娘,就来和我家姑娘哭?都来了几次了?又没欠她。”
春慧睁开眼,想了想,回道:“也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怕咬,府上数数,哪个主子与我们合得来。”
两人说着话,梅儿与冬青听了倒没甚么,也插嘴与春、夏二人一道说。
一旁的善舒面上没异色地听着,心中不自在。
她与南乔是陈家家生子,一辈子都要在府上讨活路,不敢编排主子,于是道:“见这天儿也正午了,厨房那边还没送午饭来,我去催催。”
南乔也道:“各位姐姐先坐,我去屋里瞧瞧茶水去。”
说着两人走了。
夏菱与春慧听了,相互望望止住嘴。
夏菱起身叫住善舒:“我与你一道去。
前儿我家姑娘喜欢那道醋鱼,我还特意叫人去厨房说了记得留,昨儿就说没鱼了,我家姑娘没说什么,我也不好开口,偏偏这两日饭食都送得迟,我倒是要去问问,到底是哪个老妪婆在捣鬼敷衍?”
说着,两人叫守门的婆子打开锁,一道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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