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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眼看太阳渐渐西沉,乔峰心里又紧张又刺激,反复设想着晚上将要发生的打斗,他知道这将是自己要经历的第一场江湖厮杀。
晚饭时候,他嘱咐乔三槐夫妇夜里切莫出门,乔三槐夫妇以为玄苦夜里又要前来授艺,过去也是一直躲在屋中,不去打扰,倒也不觉奇怪,自然是满口答应。
一家人正吃着饭,忽听到敲门声,乔婶出去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青衣女子,满头长发,脸上一层面纱遮着口鼻,眼角处有两道殷红疤痕露在外面,眼神中透着一股愁苦与哀怨,却又温柔的望着眼前的农舍。
见到乔婶开门,轻轻问道:
“乔婶子,你还记得我吗?”
乔婶一听声音不由一愣,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张大嘴巴说道:
“你是……是……叶二姑娘?”
那女子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说:
“难得婶子还记得我,只是我现在这样子,可再不是什么姑娘了。”
乔婶急忙让开身子,挥手说道:
“快请进,快请进,这一晃七八年了,我这脑子糊涂,竟然一下子没认出来。”
说着便将叶二娘往屋里让。
可叶二娘到了院子当中便站住了,并未进屋。
只是瞧着这院子周遭的房屋,却不言语。
乔婶见她痴痴的望着院内,却不进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道:
“小……小……小师傅今年七岁了吧,定是长得极好的!”
那叶二娘听到乔婶的问话,不知为何,突然掩面而泣,浑身颤抖不已。
乔婶慌了神,急忙扶着叶二娘坐在院中石凳上,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乔三槐父子也闻声走出来,奇怪的看着这一幕。
乔婶急忙冲着两人喊道:
“老头子,快去打盆热水来。
峰儿,爹娘这里有些事情,你吃完饭先回屋歇息。”
乔三槐听罢,急忙走向灶火处接水。
乔峰则一心惦念着晚上的事,对这些哭哭啼啼、婆婆妈妈的事情也并不在意,自回屋练功等着夜幕降临。
叶二娘擦了擦脸,问乔婶说:
“他这几年可曾跟你问过我?”
乔婶迟疑了下,才说:
“你是说玄……大师吧,我夫妻二人这许多年都没见过他了,前年去寺里上香,问起寺中僧人大师的近况,那僧人说大师这七年在寺内闭关修行,既不出寺,也不见外客。”
叶二娘痴痴的听着,而后惨笑道:
“我早该知道他再不会出寺了,还傻傻的在苏州等他六年,他连我母子都不闻不问,又怎会还记着最初要去苏州的事情呢?”
乔婶大致知道一些内因,明白其中的冤孽无从劝起,只好去给她添茶倒水。
叶二娘坐了许久,对乔婶说想在西侧厢房里歇歇脚。
乔婶急忙给她开门,还拿了枕头被子给她铺上,见她进屋坐在炕上并不言语,便将油灯点着之后,轻轻的转身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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