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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科举革新朝堂激辩（第2页）

＂方国公这番苦心，倒像是要把国子监的藏书楼搬进寒门草庐。

＂他朝御座方向微微躬身，鹿皮靴碾碎那片带星图的银杏叶，＂只是不知这＇废帖经＇之后，崇文馆的十三万卷藏书该由谁来注解？＂

方羽按住袖中震动的陨铁片。

那枚从魏征笏板上吸来的磁石屑，此刻正与殿顶星图的氐宿方位产生共鸣。

他目光扫过崔侍郎补服上未褪尽的蓝光：＂李侍郎可知《九章算术》里＇均输＇篇的本意？

长安米价每石三百二十文，但昨日京兆府报来的漕运损耗竟比贞观元年高出三成。

＂

十二名寒门官员的紫绶突然在穿堂风里扬起。

房玄龄适时展开汴州老河工的血书，暗褐色的算筹符号与殿外日晷投影重合：＂陛下请看，这是汴渠两岸四十八村联名按的手印——他们宁可用《考工记》重测河道，也不信工部的＇九宫飞星图＇。

＂

太宗指尖划过虎符表面的烫痕。

当奎宿星纹与铜镜折射的光束重叠时，御案暗格突然弹出一卷用墨鱼汁书写的《削藩策》。

皇帝的目光在方羽染血的奏折与五姓七望泛蓝的补服间逡巡，最终停在崔侍郎襟前显形的《谷梁传》密语上。

＂朕记得贞观二年修《氏族志》，范阳卢氏献过三车《毛诗正义》。

＂皇帝忽然抓起案头磁石，将沾着硫磺碎屑的奏折压在星图氐宿方位，＂方卿这＇增策论＇的章程里，可包含边塞屯田的粟米折算之法？＂

方羽解下玉带扣掷向殿柱。

铜镜折射的光斑扫过魏征怀中《五经正义》，紫穗里藏着的樟脑粉遇热显出一串大食数字：＂臣请以河西屯田为例——天策府密档记载，张掖的军粮簿用《齐民要术》核验，比户部的＇九谷之数＇多出两万石盈余。

＂

暮色漫过殿门蟠龙柱时，李林甫袖中的狼毫笔突然断成两截。

他盯着方羽靴底吸附的磁石屑，那些本该属于王家《孝经》释本的硫磺粉末，此刻正沿着星图光束缓缓聚向御案。

＂准奏。

＂皇帝将虎符重重按在《削藩策》烫痕处，氐宿方位的磁石屑骤然凝成奎宿星纹，＂但今秋的明经科要加试《韩非子》——就由方卿从崇文馆藏书里择篇。

＂

魏征的象牙笏板突然裂开细纹。

老臣跪拜时垂落的黄绸里，一片带墨鱼汁的银杏叶飘向李林甫脚边。

叶片背面用婆律国密语写着七个姓氏，每个字都对应星图上的危宿方位。

戌时的更鼓声传来时，方羽在朱雀门前按住渗血的右臂。

商瑶铁簪挑开的《孝经》夹层里，半幅《韩非子》残卷正显出血色奎宿纹——与皇帝虎符的烫痕完全重合。

崇文馆顶层的星图室，魏征用裂开的象牙笏板挑起一盏鱼油灯。

灯影里浮现七枚带磁性的银杏叶，每片叶子背面都用墨鱼汁写着《谷梁传》注疏。

当他把叶片按星图危宿方位排列时，灯芯突然爆出樟脑味的蓝焰——映出李林甫袖中那支镶着波斯水晶的断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