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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破阴谋晋升在望（第2页）

禁军扯去他腰间银鱼袋时，方羽注意到对方袖口沾着墨汁——正是那日誊写假奏章时甩落的松烟墨。

＂即刻押送刑部大牢！

＂御前总管抖开明黄圣旨，细长眼尾扫过跪了满地的朝臣，＂赵氏族人不得科考，五代不许入仕。

＂

方羽接过晋爵诏书时，青石地面还留着赵明膝盖蹭出的血痕。

李大人用象牙笏板轻叩他手背，暗红朝服下露出半截靛蓝信笺——是岭南节度使的密报火漆。

散朝时，户部侍郎特意绕到东侧回廊。

他腰间新换的羊脂玉佩叮咚作响，正是三日前托人从商记当铺赎回的。

＂方大人府上缺什么尽管开口。

＂侍郎笑着退后半步，正踩中赵明昨日站过的莲花砖纹。

暮色初临时，八匹枣红马拉着十口檀木箱驶入方府。

商瑶立在垂花门下，看着小厮们将前朝兵书码进西厢房。

箱底暗格里掉出半张泛黄契书——是商父当年倒卖军粮的证据。

＂父亲说这些书能助你参透兵法。

＂商瑶将温好的屠苏酒递过来，指腹擦过方羽虎口处的墨茧，＂赵明豢养的死士今晨在灞桥自焚，火油味比寻常猛火油刺鼻三倍。

＂

方羽从博古架取下鎏金错银匣，匣中《水经注》夹着半片焦黑船板。

昨夜火龙油爆燃时的硫磺味，与刑部大牢传来的焦糊气息如出一辙。

更鼓敲过二更，李大人府上家仆叩响角门。

鎏金拜匣里躺着岭南进贡的荔枝，果皮下压着兵部调令的边角残页。

方羽用银刀剖开第七颗荔枝时，血红汁液在宣纸上洇出＂河朔＂二字。

五日后太庙祭礼，方羽的紫金冠压住三品官服云雁纹。

商父献上青铜错金弩机时，弩槽暗格里滑出半枚突厥狼头箭镞——正是赵明书房暗格缺失的那枚。

庆功宴持续到月上中天。

方羽推开东花厅雕窗，灞桥残火映得渭水泛红。

商瑶将披风搭在他肩头时，袖中落下半张礼部誊抄的《平虏策》，朱砂批注恰停在＂河朔粮道＂四个字上。

三更梆子响过，御前侍卫翻墙递来密匣。

方羽挑开五重火漆，幽蓝绢帛上金粉绘着陇西舆图。

当他的手按在标注＂朔方军镇＂的狼头标记上时，朱雀大街突然传来十二声急鼓——那是边关八百里加急的讯号。

商瑶提着灯笼闯进书房时，方羽正将半块虎符按进舆图凹槽。

窗外飘来焦糊味，与灞桥那夜的火龙油气味惊人相似。

她忽然按住他解印绶的手：＂父亲说...说河朔柳家的嫡女，上元节要来长安献捷。

＂

宫墙外传来戍卫换岗的号角声，方羽腕间官印被烛火映出狰狞黑影。

博古架上的错银匣突然发出轻响，匣中《水经注》无风自动，停在绘着河朔地形的第三十七页。

商瑶的披风扫落案头密函，火漆印痕竟与赵明那封突厥密信上的双鱼纹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