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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韫说:“半小时!”
毕有方切了一声儿:“耳朵还挺好使,不知道的还以为又聋又哑呢!”
说着目光轻挑地在姜韫跟阿缚身上徘徊,她叹了一声,阴阳怪气道:“金童玉女,默契十足啊!”
姜韫握住苗刀刀柄的五指紧了紧,这人不抽一顿学不乖!
“你们看,那是啥玩意儿啊?”
谢寻山突然说。
姜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雪山凹陷处隐隐坐落着一间红色的破房,与那日在乱葬岗瞧见的一般无二。
三人只相互对视片刻,便明白了对方眼里要说的话。
姜韫倏地把苗刀从刀鞘里抽了出来,刀刃的寒光像是满地的积雪,冷亮的光刃从她淡漠的眉眼一闪而过:“这一次,可不能再失手了。”
毕有方接道:“上次吐了我一身丝,这一次看我不把它开膛破肚!”
说起上一次,实在是没脸,三个人围攻那只人蛹,居然还能让它给跑了!
阿缚见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虽有不解,但还是“入乡随俗”
,他把背上的弓卸了下来,紧紧拽在手里。
进入破屋后,姜韫发现,这屋里的陈设与上次看见的一般无二。
她提着刀转了一圈,抬头又扫了一圈房梁,最后目光落在墙壁上题的那句诗上。
不知怎的,每次看到这两句诗,姜韫平静的心脉就像是水面突然掀起轩然大波,沸腾汹涌的水流宛如动脉里流淌的鲜血,滔滔不绝地朝着脑海深处翻江倒海。
为什么?
她为什么看到这句诗会觉得熟悉,心脏一阵阵抽痛,就连大脑的记忆都变得迟钝。
毕有方跟谢寻山两人短促地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把姜韫围了个结实。
上次姜韫就被这两句诗勾得失态,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人看好了。
“都看着我干嘛?”
姜韫伸手扒下捂住口鼻的狐毛护臂,皱着眉问,这两人眼神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
毕有方撇撇嘴:“你好看,我爱看!”
说着没劲地踢了一脚地上的枯草,“你们说,那只蛹还会出现吗?”
亏得她磨刀霍霍呢。
这谁说得准?姜韫甚至不清楚这破屋是跟上他们了,还是碰巧出现的。
四人出了破屋继续往山顶爬,走了大概半小时,居然在暴烈的风雪卷刃中又瞧见了那抹迷离的红。
这下四人都咋舌了。
“得儿,是鬼打墙!”
谢寻山说。
阿缚思忖着,静悄悄的,姜韫用手肘碰了碰他:“怎么?”
面前递过来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你们说的蛹,是人蛹吗?
姜韫略带惊异:“你知道这东西?”
阿缚写好后,又把纸递了过来:知道,寨子里失踪的人我猜想与它有关!
姜韫想了想,问:“所以你也见过这只人蛹?”
阿缚点头。
姜韫又继续问:“那寨子里只有今年冬天才有人失踪的吗?”
阿缚写道:是,寨子处在雪山深处,很少有生人涉足,今年的确是个不太平的大雪年。
姜韫若有所思,那只人蛹非常古怪,怎么形成的也没人知道,嘴里吐出来的丝儿跟钢筋混凝土似的,坚韧非常。
如果说用吐出来的丝把人拖走也不是不可能,现在正值寒冬,雪落得频繁,第二天一早起来,恐怕连拖拽痕迹都能被掩盖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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