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箜篌引8（第2页）

“不知。”

“不知？！

这什么话？！

你是不是今日闲得慌，从一开始就拿瞎话诓我呢？！”

“没有诓你。”

阿鸢摇头，停顿深思了会儿，才缓缓将昨夜审问莲生的事和盘托出。

这一年相处中，白虎已然将阿鸢当做自己人，因而听完这一番解释，并不相信，只冷哼道：“她说你不是就不是了？你什么时候这般轻信人了？对了，她先前不是被邪魔气控制还反噬过吗，说不定她现在还没彻底清醒，在诓骗你，要杀了你呢！

对，你昨天带她出来时，不说过她要杀你吗！

？”

她越说越激动，显然对此事接受不能。

阿鸢叹息，侧过身，向后看了看，与那不知何时站到古树下的莲生对视片刻后，将人招来，待她坐下，便握住仍情绪不平的白虎的手，掐了个诀，带到莲生的眼睛上。

白虎骤然愣住。

“怎么样？”

阿鸢问。

白虎不答，只愣愣看着阿鸢一袭蓝色广袖流仙裙遽然变成一件好似被烈火灼烧过的、颜色也更深一些的窄袖劲装。

再往上看，一层黑色薄纱披在阿鸢的肩上，又绕过脖颈，勾连在束着干练马尾的金冠簪钗上，半遮住她的左脸，只露出眼下两颗殷红小痣，以及好几道似乎从脖颈爬上来，却止在薄纱边缘外半寸远处、还萦绕了几缕不明邪气的黑痕。

“这是……怎么回事？”

白虎眼睫颤动，转瞬不知怎么想的，又运力掐了个从山君古籍上学来的辨魂法诀，再细看去，只见阿鸢骤然大变的外表下，灵魂也破败残缺。

“这是我的灵魂本相。”

灵魂本相，顾名思义，是指一个人灵魂最原始最纯粹的状态。

一般而言，灵魂本相皆与人之音容外貌相同，只除了献舍、夺舍，或者身负其它损毁灵魂的禁术，才会导致一个人的灵魂本相与音容外貌不同。

阿鸢当下情况，显然属于后者。

可，神器遗落人间，无主自封，实为自保，并非禁术，不可能会导致器灵残缺破败，还无知无觉自我施以幻术遮掩本相。

白虎愣愣地放下手，又闻听阿鸢道：“昨夜我独坐此处，根据所记得的神器器灵和认主事宜，将箜篌引仔细研究了一遍，发现……我，确实只与箜篌引有招魂和互相困扼的关联，而非器灵那般器随心动的关联。”

她想着因从神器箜篌引中脱出，便先入为主自己是器灵，从未怀疑去验证的这一年器灵生活，抿唇苦笑一声：“怪道先前莲生被箜篌引认主，激起其中残留邪魔气时，我并未被一同魔化。”

白虎闻言想起器物所受攻击魔化都会被器灵承受的常识，沉默半晌，问：“那现在怎么办？你还能因神器认主莲生，而获得自由，随意出入威猛山吗？还是会像其余被招魂器物吸引来的魂魄那样，一直被困在箜篌引周围？”

说着看向脸色苍白如纸的莲生，续道：“若如此，你能控制神器，放阿鸢自由吗？”

莲生因由那神器认主，知晓虽然阿鸢对神器运调上更甚于自己，但却无法挪动神器随意出入威猛山的事，心思一转，垂眸轻声道：“如若阿鸢姐姐能兑现她的承诺，我自然也会顺她心意，与她一同寻找自由之法。”

“什么承诺？”

仿佛又错过了好多事的白虎急问。

莲生看了眼面色淡然的阿鸢，将自己一心走魔道杀神仙的心愿，以及阿鸢不愿她成神器主人，想将认主关联断开的事一一告知于白虎。

白虎听完，眉间一蹙，下意识想要驳斥她入魔这个不好的想法时，阿鸢却对她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