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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晟天黎年起,瘊子甲概以冷锻成之,以达柔薄而韧之方境,宁北诸役,屡试不爽。”
可其确为稀品,因着造价不菲,难以遍及晟国各部。
亓辛就着那人半拢的姿势,才勉强微直起身子,她兀自一笑,倒吸了口凉气:
“你们这般煞费心机地救我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濒死之人,图什么?”
那人仍旧未吱声。
而后,亓辛无意继续迎合其伪装,直截了当地撕破了脸:
“郑八哥哥,你到底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那人犹豫片刻,拆掉了自己的面甲,挂在马侧,露出了郑八那当初极具违和感的锐利眉眼:
“这帮刺客本不欲取你性命,你又何必如此周旋,抽身之道,贵于务实。”
“你们知道,你们早就知道,你们一直以来都知道,”
亓辛语调愈来愈失控,再也忍不住道,“你不是普通农户吧,正经差事是什么?”
郑八:“臣,执掌宁北‘步跋子’轻步兵营,是为靖国军地脉统领。”
宁北?靖国军?
这般沾亲带故。
亓辛朝思暮想,却从未料到,真就应了这“灯下黑”
的诅咒。
是了,密辛有载:
“宁北大营,属靖国军驻扎要地,临河而成,规制俨然。
三脉分营,各有专长。
地脉轻步兵,人称‘步跋子’;水脉重舰兵,人称‘水魑子’;风脉骑兵,人称‘铁鹞子’。
相伴相生,唯沈公令。”
只是具体这宁北三大营分别有谁统属,倒未细说。
细细想来,郑八成日里蓬头垢面、不修边幅,而郑七却是雍容华贵、行动不便,这二位属实与什么气度凛凛的将帅,搭不上边。
二人从未刻意向自己隐瞒过身份,终究是自己蠢笨,怨不得他人。
可她这话说出来,就带着一腔子不满了。
仿佛不挤兑上几句,都对不住她苦心孤诣寻觅沈雩所损耗的时日。
“嘶,诸位倒还颇具能耐,污名加身,竟仍有心思多管闲事。”
亓辛嘲弄完,却是隐生忧思。
郑七在靖国军中又是何等身份,他受着那个糟心的腿疾,也能统御的了千军万马?
真是奇也怪哉!
亓辛从鼻孔中哼出两道冷气,漠不关心地道:“郑七呢?”
“殿下不必多虑,七爷他自有安排。”
亓辛猛然一惊:“什么?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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