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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清雨听见Alpha低沉的,混杂欲望与压抑情绪的声音,“朝我开枪。”
……
Beta生殖腔萎缩,脆弱,藏在很深处,轻易碰不到。
被撞到那一刻剧痛从头皮深处炸开,瞿清雨一下挣脱开,他接受不了那种过于恐怖的快感,灵魂七窍都被强行占有,不留一丝缝隙。
他根本不可能受得了,什么念头都灰飞烟灭,他脑子里只剩一件事,他拉开抽屉找出抑制剂,手抖得不成样子,在碰到抑制剂的瞬间又猛然一弹。
被拖回来时他简直崩溃了,那管抑制剂砸在地面四分五裂。
他握得太松了,即使Alpha把腺体送到他面前他也根本不会下手。
他不是要用抑制剂,他就是害怕,害怕什么他很难说清。
人在极端恐惧下理智战胜不了感情,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整个眼眶都是酸的,一眨眼就会有眼泪流出来:“我求你……求你……赫琮山……我害怕。”
求什么。
赫琮山拨开他汗湿的额发,问他:“求什么?”
瞿清雨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哽咽:“不舒服,不舒服。”
“枪在你手边。”
那把枪就在他手边,他相当白,五指仅仅一伸手就会碰到冰冷沉黑的枪托。
赫琮山不为所动,有条不紊推进自己的计划。
他会在彻底凿开生殖腔,体内成结那一刻同时在Beta后颈注入信息素。
很早前有人答应过他。
他没什么耐心花更多时间安抚了,信息素急于找到出口,他后颈腺体红肿,微微鼓起,隐约而来的偏头痛一次比一次重。
“你害怕什么?”
他问。
瞿清雨怔了怔,他像要把非常多话说出来。
最后在反复难捱的疼痛中,他问赫琮山:
“我告诉你我想出去……除了开枪,你会不会放我出这扇门?”
赫琮山没有回答他。
……
第四十二个小时,Beta青年沉沉睡去。
赫琮山坐在阳台上抽了根烟,离开战场环境后他不怎么碰尼古丁。
止痛药剂和这类东西对中枢神经有麻痹作用,能短暂缓解压力和伤痛。
自成年以后十七年,这是他第一次完全不靠抑制剂度过易感期。
更早前,刚接手指挥官之位时,他和温静思一样,整夜整夜睡不了觉,梦里都是枪击和炮弹声。
在位任何一个有姓名的Alpha都比他军衔高,做决策阻力难以想象。
不管是进还是退,哪怕一个备降角度的偏差,都会引起成千上万的士兵死亡。
所以睡觉的时间用来反复演练,多次计算,唯恐出错。
医生做手术牵扯一条人命,指挥官做决策牵扯几十上百条人命。
雨后有不知名花草的香味,嗅觉触角无止境延伸。
压力变成习惯有一个过程,温静思会和他一样,变得游刃有余。
院子里果树一棵绿过一棵,长出来是什么要几年后了。
待在这里非常好,人迹罕至,他决定在这里度过自己剩下的每一个易感期,直到某一刻枪响,他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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