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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被蹭得静电四起眼泪汪汪,它顶着乱蓬蓬的蘑菇头拖着伤腿一头拱进了老鹿毛绒绒的胸口。
袁灼是冲下楼的,提着没系腰带的裤子,卷在胸口的贴身背心也没捋平,他炸着被温瑾抓乱的头发,风风火火的领命出门,所幸记得抹一把丢人现眼的眼泪。
温瑾赖在床上多躺了一会,被褥里的体温捂得他筋骨酥软,他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言简意赅的发了条短信过去,二十分钟之后,有人爬上他的阁楼飘窗,从外头给他送了一包东西进来。
和关越相比,刑岩是温瑾正八经的心腹,又或者说是徐云升徐三爷秘不示人的左右手。
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铁血Alpha,刑岩可以对关越岿然不动,他单手撑过窗台悄无声息的落进室内,袁灼残留的信息素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你要的东西。”
从某种角度而言,刑岩更像是一个Beta,他的情绪永远没有起伏,他有足够的自制力,判断对错,权衡利弊,在温瑾最初掌权的那段辉煌岁月里,他始终站在温瑾背后最可靠的位置上,没有一步走错。
“把关越那个外甥打发走,烂事收拾干净。
再把他手底下的场子放出去,不用偏着袁灼这边,谁有本事谁拿。”
温瑾接过刑岩手里的袋子,细软的半长发垂在肩上,给他添了几分稚气,岁月对他宽容之极,时至今日,他仍像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学生,清秀漂亮,精致无暇。
“顺手把关越手里的活收两个上来,他既然不务正业,就让他多玩两天。”
来自领导的睚眦必报,总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温瑾一点也没有公报私仇的愧疚,他打开系紧的塑料袋,四打套子整整齐齐的摞在里头,按照袁灼昨天晚上的表现来看,这些东西大概也就能撑半个月。
“明白。
三爷,还有件事,道上有风头说邵旸要调任回来,就这两天的事,是上头直接空降的,要防着吗?”
许久没出现的人名让温瑾有点恍惚,他抱着四十几个套子仰起脑袋努力思考了一下,久远到模糊的记忆已经很久没有打扰过他,假如今天刑岩不说,他大概都忘了邵旸是谁。
“照常做事,不用理他。”
“好。”
论起言简意赅应对果断,刑岩是徐家头一份。
他不会对温瑾的命令产生任何质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堂口里的手下兄弟都当他们两个是竹马成双的狼豺虎豹天作之合,事实上,他只是习惯性相信温瑾罢了,毕竟从小到大,无论是去后山小院子偷菜还是在港口劫货,温瑾从没让他吃过亏。
“你去城西一趟,小袁第一次往那边跑,路不熟,你下个打车软件送他回来。”
心里生出爱情萌芽的人,往往不会认真工作,刑岩正要翻过窗户原路返回,温瑾又多嘱咐了一句,他对这句的反应速度没有平时那么快,他歪着脑袋稍稍思考了一下,心中罕见的浮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徐家地下帝国的二把手?
——错,是徐三爷安排给小情人的顺风车司机。
刑岩沉默片刻,照旧点头应下,他松开窗框一跃而下,落地时仅有肢体划过空气的声响,刚保养过的重型哈雷锃光瓦亮的停在不起眼的巷子里,相比之下,袁灼那辆没上机油开不走的摩托就像是早该被扔去旧货市场的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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