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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正厅外回廊。
沈玉衡望着谢忱。
半晌,还是低声开口道,“你确定可以么?”
他了解母亲的性格,所以不愿看到母亲和阿忱有冲突,更不愿阿忱因为他受委屈,他们的计划里本就没有这一项,阿忱就算不见母亲也可以,没有必要强逼自己陪他前来。
“放心,”
谢忱自信地给他比个大拇指,“有我在,没意外!”
沈玉衡心底还是有些不安,可碍于谢忱的神色不像作假,反倒像真的在期待见到他母亲似的,只得叮嘱最后一句,“如果你觉得母亲的话让你不舒服,给我打一个手势,我们当下就走。”
谢忱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就这个手势,怎么样?”
“可以。”
两人商量好,沈玉衡做足心理建设,缓慢推开了正厅大门。
谢忱跟在他身后,抬眼望去,便见沈晚潼高坐堂上,神色冷淡疏离,唯独耳畔一点绯色可以依稀辨出她的确是刚刚醒酒。
这么一看,沈晚潼和沈玉衡的确在眉眼之间有一些相似,两人都是不开口便觉得不好亲近的类型。
沈晚潼自然也注意到抱着咬咬的谢忱,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在,又很快如同错觉般消失不见。
“谁让你回来的?”
沈晚潼声音极冷,与方才谢忱所见到的她截然相反,好似变了个人一样,“怎还带着个魔修,你想让我沈家被人误解与魔修勾结么?”
沈玉衡早便猜到她会是这副态度,心头也冷了几分,“母亲放心,我与阿忱很快就走,我来只是想问有关先宗主的事。”
听到他的话,沈晚潼指尖微微蜷起,嘴上却仍冷笑一声,“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
沈玉衡沉默地看她,似乎猜到她会这么说,淡淡道,“事关修真界安宁,元禄宗出了叛徒,我需要知道先宗主唯一的儿子萧善的身世,还望母亲开恩相告。”
“我再说一次,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何告诉你?”
沈晚潼声音沉下,又嗤笑了声,“离家这么多年带着个魔修回来,你也不打算跟我解释,你有把我这个家主放在眼里,规矩都记到狗肚子里去了?”
闻言,沈玉衡深吸一口气,心头仿佛被一把尖刀插进,“罢了,我早该知道。”
“什么意思?”
沈晚潼冷冷望着他,指尖蜷得更紧,“你带魔修进沈家还有理了,按照家规,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
话音落下,沈玉衡瞳孔微缩了瞬,手指搭上腰间长剑,沉沉看向高座上的沈晚潼,“母亲大可一试。”
正厅的气氛登时剑拔弩张起来,两位当世剑仙的磅礴灵气令人仿佛身处冰窖之中,谢忱终于忍无可忍地站在两人中间,举起手道,
“哎呀,停!”
沈玉衡和沈晚潼同时看向他,眼底划过一丝紧张。
沈玉衡紧张的是,怕母亲把谢忱一剑杀了。
沈晚潼紧张的是,怕谢忱嘴里漏出什么不该说的丢脸的事情。
“有你什么事,退下!”
沈晚潼先发制人,冷声斥责着谢忱,又悄悄对谢忱拼命挤了挤眼。
老实点,别给我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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