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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是被热醒的,睁开眼后愣了会儿神,才低头往腰上看。
那儿箍着傅闻远的一条手臂,微微用力,小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漂亮。
云溪只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他身上的印子太多,过了一夜,才愈加显眼起来。
这时候屋里还很暗,只有床脚落下光线两三缕。
云溪的后背紧贴傅闻远的胸膛,上身被圈得严实,两条腿也被傅闻远夹在腿间。
他们背对窗户,睡成了两个依次大小写的紧密镶嵌的字母C。
没有多久,傅闻远就也跟着醒了。
他松开云溪,翻身平躺,搭了一只手在眼睛上。
这一觉睡得久违的沉,身体醒了,但意识还没有。
似乎自从年后,他就没有这样睡过。
梦里他抱着一团很软的云,醒来之后,发现怀里是缩成一团的云溪。
云溪顶着几根翘起来的呆毛爬起来,跪坐在傅闻远身边,看着他遮住了一半脸,只露出来的冒出些胡茬的下巴小声问好:“先生,早上好。”
傅闻远没给反应,只有搭在眼睛上的手指动了动,半晌,才嗯了一声。
声音有些晨起的沙哑,云溪的心就禁不住重重跳了两下。
他裹着被子又往傅闻远跟前凑凑,伸手去摸傅闻远的下巴,“先生,长胡子了。”
“待会儿刮。”
傅闻远还没说完,云溪就低头凑过去,用脸蹭他的下巴,喉咙里咕咕咕地笑。
好半天,傅闻远才拿开手,看向云溪。
被子叫云溪裹在了身上,傅闻远只能裸着躺在晨光里。
他肩头有几块可疑的红痕,刚才圈着云溪的那条手臂上也有,傅闻远看见,脸上表情有些松动。
云溪也看见了,脸一下红了,裹着被子往后退,顶着红透的耳尖低着头慢慢地下了床。
双人被拖了一半在地上,他把自己弄得跟个蚕蛹一样,说了句我去洗漱就开门跑了。
等云溪带着狗下楼,傅闻远已经坐好了,阿姨吃过了,拿着个蓬松的五彩鸡毛掸子在客厅到处走,这儿扫扫那儿拍拍。
屋里很亮堂,天气看着也很好,露台开了一点窗,傅闻远的花草在晨风中摇头摆脑。
小狗被教的很好,云溪吃饭时,它就撅着屁股趴在云溪脚边,不闹着要东西。
等云溪起来,它就也站起,四条小短腿迈得飞快,胖嘟嘟的身体一晃一晃,跟在云溪后面。
实在累了,才吭哧吭哧地叫几声。
但总还是会有调皮的时候,有天它拖了沙发上的垫子咬,布被咬破了,露出里头的棉絮。
还把骨头藏到了露台的一片花盆中间,肉坏了,阿姨闻着味道不对才找出来。
半小时内两桩坏事露馅儿,狗被云溪捉到墙角训斥。
它听着训蔫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个眼睛湿漉漉的,丧气坏了。
晚上傅闻远回来,云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脸严肃,狗少见的没在云溪怀里,而是缩在他正对面的墙边,时不时吭叽一声,但是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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