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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在意还好,若是在意了,我怎么面对常芸公主……”
闻言忙放下幔帐,唯恐叫旁人听去,温玉仪作势噤声,命丫头不可再说。
如今寝房已换到了正殿旁,尊荣已得,她已无所求。
此后她只需身在王府得过且过,听天由命便好。
至于情意二字,绝无可能。
楚大人心念常芸,她未忘楼栩,能保下这一命已是幸中之幸。
“主子成天说着公主……可世事难料,公主和楚大人爱而不得,已抱憾终身……”
忽然为主子感到怅惘,剪雪撇头思索,又觉主子或许是可以与大人相守相知,“如今主子和大人已成婚,何不想想与大人长厢厮守,天长地久的景象?”
若说那景象……怎么想都觉得太不相称。
楚大人对公主的柔情她受不起,也不愿受下。
那情念太过深沉与执拗,她才不要大人的那般爱慕。
于是思来想去,她慎重凝眉,肃声作答:“我先前说过,不夺他人所好,更不夺公主所爱,现在这样就挺好。”
“况且,你知晓我的意中人是谁。”
丫头见景敛目低语,这几语似乎憋了许久:“可是主子是楚大人的妻,所谓夫妻同心,坐结行亦结,结尽百年月……”
“切勿信口胡言,诸如此类的话休得再说!”
温玉仪想发怒却狠不下心,念在这名贴身女婢曾因她受了不少伤,忖量过后,挑了个最轻的责罚:“回府反躬自省,闭门思过去!”
“是,奴婢知错了……”
主子向来心软,从不重罚,剪雪心领神会,只字不敢再提。
马车穿过长街短巷,停至几近城郊的一处荒地旁,四周杂草丛生,广袤无垠。
此地离项宅不远,虽为马厩,却更似马场。
那放纵不羁的少年已站在入道口,望见骑行身影的一刻,兴奋得直挥手。
“扶晏哥,温姑娘!”
温玉仪应声端步下车辇,瞧见楚大人已跃身下马,举止很是熟稔。
即便是白日,那人影浑身似笼了层清辉,颇有一身疏离之感。
极为恭敬地朝大
人行了礼,项辙眉眼一弯,就褪去了肃敬的容颜,玩世不恭地向她快步走来。
项辙扬了扬眉,满面春风般将她拉至一旁。
“温姑娘果真不负我所望,单单几句话就能将扶晏哥唤来呼去的……”
少年偷瞥过几步之遥处的那道清寂,双目透着崇敬之意,与她悄声细说。
对所说的“单单几句话”
心怀不满,她故作不悦地一蹙柳眉,正色道:“项小公子如何能知是单单几句话,而不是我苦心劝说才请来了大人?”
听罢,项辙一抿唇,似佩服得五体投地,抱拳而敬:“是是是,温姑娘劳苦功高,我言而有信,言出必行!”
所说的自当是任她差遣一事。
若非这诱人的报酬,她才不会费尽心机,请那心性不定的楚大人来马厩。
马厩尽管偏僻,却名副其实有着极品良驹,厩中圈养了不计其数的名驹骏马,项辙牵了两匹而出,十分为难地一挠脑袋。
“扶晏哥快来,助我选一匹千里良驹,”
少年将骏马牵至二人面前,面露难色道,“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家父好不易才松了口,许我将来用良马驰骋。”
率先一抚马鬃,其中的赤马便嘶鸣而起,少年急拉起缰绳,才令赤马平稳下来:“这匹赤马虽名为烈风,生性狂烈,极难驾驭,但却是我的心头好。”
“此马名唤惊澜,温顺平和,性子和缓,疾驰若风,也是好马的不二之选。”
项辙转首看向另一马匹,眼底所露的皆是喜爱有加,爱不释手之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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