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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春生睡到次日卯正,天色还暗着,浮玉山朦朦的大雾又起了,屋外的矮灌木上结了一层薄霜。
后山传来一阵鸡鸣,接着有道万丈高的虹光落到了浮玉山府,整个地面都震了震。
放在架子的花瓶被震掉了,哗啦哗啦的碎了一地。
白春生还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愣了愣,发现自己已经醒了,还正睁着眼睛。
房间正上方刻着的木雕居然是一条龙,白春生数了数,好在只是四爪黑龙。
传闻中,如今天上地下,整个修真界也就只有薄琰一人乃是五爪金龙。
现在白春生最恨的人,已经从燕惊秋换作了薄琰。
要是这刻的是薄琰,白春生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浮玉山府的人,胆子可真大。
除却凡人天子,这几个按白春生来说,连入门都算不是的低阶修士,居然敢拿蛟龙做饰?也不怕自己的命镇不住这样的运。
白春生自然不怕这区区蛟龙,感慨了一句,难怪这浮玉山会出这样的大事,就心情极好的起床了。
他昨天睡得很好,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梦见燕惊秋了,这大概算他难得一次梦见燕惊秋还不觉得这是噩梦的经历。
这些日子和燕一同吃同住,对那张脸有了点免疫力,也应该算是原因之一。
白春生打着哈欠起床,才发现自己昨晚上睡得很没有仪态,衣服都皱巴巴的了。
身上还有一阵莫名香甜的酒味。
不知道的恐怕以为他熬夜去做贼了。
好哇!
白春生勃然大怒,一口铁锅不问缘由的扣在了燕一的脑袋上:怎么回事,这家伙趁他睡觉出去喝酒了,还把酒气带回来了?
这怎么能行呢!
也不叫上他去吃夜宵。
既然燕一不在,白春生估摸着现在还早,他照着自己从前的习惯,先施放了一个禁止出入的结界。
白春生从储物袋中拿出木桶,先优哉游哉的泡了澡。
洗漱完毕,白春生找了个板凳,化为原型,坐在板凳上,翘着自己的脚脚,快快乐乐的照镜子。
胸口和腿部的伤早就不见痕迹了,白春生晃晃脑袋、摇摇屁股,镜子里圆圆滚滚的白鸭子也慢吞吞的动起来。
白春生挺满意的,看来最关键的还是修复血脉的损伤。
不过也快了,若是这次羽升宗的事情处理得当,应该能比他想象中更快的恢复。
他的原身看上去很圆润的,羽毛洁白柔软,嫩黄色的嘴巴、姜黄色的脚掌颜色也都很漂亮。
就像是个用棉花做成的漂亮玩偶。
方才白春生还在笑眯眯的咧着嘴对镜子变换姿势,欣赏自己原身的美貌。
渐渐的,白春生就有些泄气了,他用翅膀拍拍自己的脸,怨念的想,为什么,他明明也不臃肿,可为什么就是不能像别的鸟一样姿态优雅呢?看上去怪憨的。
有时候燕一说他长得像只鸭子精也不能怪燕一,虽然但是,他自己好像也这么觉得。
可恶。
燕一也不知道是去做了什么,回来的时候走路带风,身上有山林般凛冽的冷香。
可能是因为才回来的缘故,他没做伪装,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结界在燕一面前就和纸糊似的,他一时没注意,推门就往里走。
白春生设下的结界像是泡泡一样的破了,搞得燕一还有些无措,这才意识到白春生设结界恐怕是现在不想让他进去的意思。
难道是昨晚梦游,今天早上想起来后,白春生又觉得不好意思了?
他早该习惯自己的道侣敏感多疑又死要面子的小毛病的,仔细想想也是一种挠人的情趣。
燕一补救般的后退几步关上门,说道:“我没看到。”
看到燕惊秋回来了,白春生有些不情不愿的从板凳上跳下来,抱怨道:“你进都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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