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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双衣问:“谁是凤辜?”
“凤辜你都不认识?”
“你老子都不记得啦?”
“他真是凤辜儿子?”
“谁知道呢!
咱们都被他封在水底那么多年了!”
“……”
它们嘈杂嚷嚷半天,发现祝双衣窝在小舟上抱着膝盖不吭声,便又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小兄弟,你瞧瞧我们身上这封印,你能解不?”
祝双衣心烦意乱,脑子里还想着给小鱼挣的钱泡了汤,哪有心思管什么莫名其妙的封印,只摇头,低声道:“你们不吃我,把我送回岸上吧。”
底下一堆骷髅头左看看我右看看你,似有如无地齐刷刷叹气,载着祝双衣往岸上去。
及至祝双衣下了船,它们在搁浅的地方冲他说:“你要是见了凤辜……或者改天你想起点什么来,就拜托帮我们解了封印吧!”
祝双衣失神落魄地点点头,转身走出大半里,忽然在心里想:你们杀人成性作恶多端,我才不救呢!
海边入了夜便冷,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晚风往他湿透的身上一吹,祝双衣快冷得打摆子了。
他搓了搓胳膊,上下牙齿打着架,后颈处火辣辣地疼,这才反应过来是那一刀子挨得太深,他流血过多,才冷成这样。
祝双衣颤着手往后一摸,尚带余温的鲜血糊了他一巴掌,血还在脖子后头往下淌着。
太阳穴蓦地传来钻心的疼痛,四野无人,他扑在地上嘶喊大叫,捂着脑袋,先是跪着往额上锤头,接着便蜷缩成一团扭曲翻滚起来。
数不清的汗流到后颈的伤口里,那点痛楚对现在的他而言已是微不足道。
祝双衣匐在地上,目眦欲裂,对着空无人烟的林子时而磕头,时而捶打土地,已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你放了我!
你放了我!”
他想起戚长敛,想起那间自己吞了许多颗裂吻草的屋子,心中突然起了歹念。
下一瞬,他出现在那间屋子里,带着满身的血和海水,双目充血,跌跌撞撞踢开脚边的凳子,满屋子翻箱倒柜地寻找着,如癫如狂,已没个人的姿态。
房门轰的一声关上,戚长敛出现在他身后:“找什么?”
祝双衣置若罔闻,埋头在箱子柜子里,把里头的物什随手翻找丢弃,似要掘地三尺。
戚长敛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从柜子里扯出来,一把搡到地上:“你敢背着我接别的生意了,真是胆大。”
脑袋里疼得快要炸开,祝双衣感觉自己就要死了,面容扭曲地疯狂大叫着,翻身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咚咚撞着地板,没几下便磕得头破血流。
“祝神,”
戚长敛单脚跪在他身前,掐住他的脖子,逼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看着我!”
祝双衣顶着一双没了神采的眼睛和凌乱的头发看向他。
“听我说,”
戚长敛另一只手拨了拨他额前的发丝,“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祝双衣体内的疼痛暂时停止了,目光呆滞地对他摇头。
“你用了念力,对不对?”
戚长敛的语气柔和了,“你其实早就会用了,对不对?”
祝双衣喃喃着,木偶似的:“念力……”
“念力。”
戚长敛松开手,让祝双衣坐在自己面前,他则蹲下身耐心讲着,“其实你身上,有很强大的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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